積如山,惡臭迎風三十餘里不絕,那個地方几乎已經成為了鬼蜮,武勝軍的殺心之重可見一斑,如今我們在這裡與其說是對陣儂智高,不如說是在對陣交趾,大理國,卑職擔心一旦武勝軍殺的性起,會讓這裡的局面無法收拾。”
“收拾?”狄青抬起頭瞅了一眼張玉,又幹了一碗酒之後撂下酒碗道:“說說看,你覺得這裡的戰事我們該如何收拾!”
被狄青瞅了一眼的張玉,就像是捱了一鞭子,連忙請罪道:“卑職孟浪,妄言國事請樞密使恕罪!”
狄青又喝了一碗酒之後就拿酒碗扣住酒罈子敲著桌子道:“想要擊敗儂智高,我們就要連交趾,大理國一起擊敗才成。
從戰事角度看這樣最划算,儂智高這個毒瘤是一定要清除的,如果同時能給交趾和大理國以重創,至少可以保證南邊二十年無戰事。
如今西面的西夏,正在休養生息療傷,東面的遼國因為和西夏在黑山一戰徹底暴露自己虛弱的本來面目後,也進入了休整內政的階段,這是大宋對南方用兵的最好時間。
張玉,此次作戰,我們定要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削弱交趾和大理國,既要讓他們看到希望,也必須把他們打疼,只有這樣才能不斷地讓交趾和大理國流血,這樣的輕重很難拿捏,你記住了,作戰的時候不要考慮政事,雲崢過來就是我們的夥伴,不得輕慢!”
張玉垂頭喪氣的從狄青營帳裡出來,不由得長嘆一口氣,作為狄青多年的部屬,他太清楚自己這位上司如今的處境了。
自從十一年前狄青帶著自己等一般將校進京陛見的時候,正好遇到東華門放榜,唱名,有人就非常的羨慕這些金榜提名者,狄青鼓勵朋友並自勉大家努力,一樣也可以成為好男兒。
只是沒想到這句話就成了焦晃的催命鬼,一個戰功赫赫的將軍,就要被韓琦當做草芥一般的就給斬殺掉了,狄帥上前求情,卻被人家以一句“:東華門外以狀元唱出者為好男人,他算什麼好男兒?”
張玉至今還記得焦晃的人頭懸掛在轅門外,大帥痛哭流涕的模樣……
不知不覺,張玉轉悠到了武勝軍營地,見這裡一片繁忙,最可氣的是這些人竟然在軍寨裡又修建了一道寨牆,生生的將自己和其餘的西軍分割開來,變成涇渭分明的兩個營地。
“士子為骨,猛士為肉”這八個字閃電般的竄進了張玉的腦袋,此時再看武勝軍的時候,他就覺得面前有一層薄薄的霧氣,再也看不清楚。(未完待續。。)
ps: 第一章
第二十四章大不同
梁楫按照雲崢的命令列事,雖然說在軍寨裡重修一個寨子有點不地道,但是將主一力要求,他就不折不扣的執行。
孫大志跟著梁楫一起過來,他的作用其實就是約束武勝軍在將主還沒到來的時候,儘量留在軍營裡,承奉郎的職銜在軍營裡很值錢,多少能讓西軍給幾分薄面。
原以為武勝軍來到西軍的軍營會受到冷遇,誰知道事實和想象有出入,除了狄青沒來軍營看過之外,其餘的將領都到武勝軍營地走了一遭。
這裡面就數馬金虎來的勤快。
楊文廣是被馬金虎硬拉來的,開始還不願意,但是走進武勝軍營地之後就大吃一驚,武勝軍的營地和外面髒乎乎,亂糟糟的西軍營地形成了天壤之別。
最直觀的感覺就是乾淨!說不上一塵不染,至少在這裡看不到隨地的便溺和雜物,不說糧包這些東西被碼的整整齊齊,就連大車都給擺成了一條線。
至於軍帳就更加整齊了,明顯的六花陣宿營方式,如果從高處看,就像一朵朵盛開的花,騎兵營最重要的馬廄裡,見不到多少馬糞,所有的戰馬都被洗刷的乾乾淨淨的低頭吃草料,旁邊還有一個木槽裡有清水流淌。
楊文廣拿手撩了一下木槽裡的清水嚐了一口,這和自己喝的水不像是一回事,沒有那種明顯的鹼土味道。
騎兵和戰馬喝一個槽子裡的水沒人會在意,楊文廣的行為也沒有招來什麼嘲笑。他只是奇怪為什麼武勝軍營地裡的水比自己喝的水要好許多。
沿著水槽走到馬廄外面,他發現兩個軍卒正在輪換著擠壓一個很奇怪的東西,那東西像是一個通到地下的鐵管子,只要擠壓一下鐵管子上一截三尺長的手柄,就有清水嘩嘩的從管子裡流出來,順著一個木槽流到一個巨大的池子裡,被太陽曬一下之後才會流進對面的一個木槽子進入馬廄,還有不少腰裡纏著白麻布的老兵從池子裡舀水,不遠的地方就是擺著一大排奇怪的爐子,上面架著好多的大銅壺。銅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