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大碗餛飩全身都暖和,雲崢就站起來慢慢的溜達,幫著猴子和憨牛看守他們的位置,好替換他們出來吃東西。
四更鼓響的時候,雲崢已經基本不報希望了,因為只要到了五更天,東京城繁忙的一天就要開始了,這個城市裡能稍微安靜一點的時間就是三更到四更之間,這時候不幹事情,早起的東京人會毫不猶豫的讓你沒有任何動手的機會。
好在樊樓著火了。
雲崢瞅著西面的樊樓火光沖天,非常的開心,這證明自己的預測是準確的,一大隊水龍隊敲著銅鐘噹噹噹的從雲家經過的時候,他們沒去遙遠的樊樓,而是架起了水龍往雲家的院子裡噴射水柱。
看到明晃晃的水柱,雲崢不相信他們是在好心的替雲家澆花。
一個家將跑過來告訴雲崢這是火油的時候,雲崢笑的更加開心,囑咐家將們晚點動手,等大火燒起來之後,再去制服那些人。
不過先著火的人家是狄青家,看樣子這個老頭的想法和自己是一致的,所以雲崢就很開心的和匆匆趕過來的陸輕盈一起觀賞雲家馬上就要出現的大火。
雲家的人口少,南牆邊上的那些院子一直空著,現在燒掉也不錯,那裡的房間大部分都有些破舊,陸輕盈早就想拆掉好好地蓋幾座精舍,現在由別人家出錢來蓋房子也不錯。
一隻熊熊燃燒的火炬翻卷著從牆外面被扔了進來,劃出一條美妙的弧線,火炬剛剛落地,暗紅色的火焰就騰空而起。
雲家的火焰著的好像比狄家的大一些,不過兩家一起著火,由於有火油,火焰迅速的就上了房頂,一南一北交相輝映顯得極為壯觀。
花廳裡的銅鈴鐺響了,這是狄青邀請自己去木屋見面,給猴子安排一下,防火事宜,又給管家老廖安排了家裡的事情。
出了這樣大的事情,陸輕盈一手抱著閨女,一手抱著丈夫的胳膊死都不鬆開,沒辦法只好就帶著瑟瑟發抖的陸輕盈抱著閨女上了木屋。
見狄青拿著一個酒壺坐在自己的木屋裡一口一口喝的痛快,雲崢笑道:“家裡沒人受傷吧?老夫人可曾受驚嚇?”
狄青笑道:“燒了三個院子而已,老妻卻被嚇著了,不過會討回一個公道來的。”
“我家也一樣,不過看起來我家的大火燒得比你家猛烈一些!”
狄青咕咚嚥了一大口酒道:“那是啊,伺候你家用了三輛水龍車,燒我家的時候只用了兩輛,所以你家燒得比我家猛烈一些。”
陸輕盈不知所措的瞅瞅丈夫,又瞅瞅興高采烈的狄青,她不知道自己被人放火燒了,他們為什麼會這麼高興。
木屋建在牆頭上,所以能看得很遠,國子監似乎也著火了,皇宮被密密的大樹遮擋住了,所以看不清楚,不知道著火了沒有,但是整個東京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無數的人大喊著“火起,:拎著鍋碗瓢盆向著火處湧了過來。
雲崢安慰了一下陸輕盈對狄青道:“利用“軍巡鋪 ”放火,組織這次放火的人堪稱人才,“軍巡鋪”可是隸屬殿前三衙的,殿帥,馬帥,步帥好像是石家,王家,潘家這三家統御的吧?呵呵,這一回,老石,老王,老潘算是倒了大黴了。”
狄青緩緩地陰下臉道:“你看著,這一次著火的地方一定很多,說不定平章事,參知政事,三司使這些人家也逃不掉,至於開封府,恐怕也會被波及,此時正是天乾物燥的時候,想出這個計策的人心可真毒啊。”
雲崢滿不在乎的道:“反正他們把我的嫌疑給徹底洗清楚了,我其實就想不明白,只要出點事情,滿東京的人首先就會懷疑到我頭上。”
狄青愧疚的道:“你的武勝軍給東京人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所以只要說起武力,他們第一個就會想起你,你也算是受盛名所累。”
陸輕盈鼓起勇氣對雲崢道:“夫君,咱家為什麼不救火?你看火頭都燒過來了。”
雲崢小聲的對陸輕盈道:“莫怕,莫怕,我已經吩咐老廖他們開通了防火溝,火燒不過來,你不是一直想把南邊的院子給休整一下嗎,這下子不是正和你意?”
狄青也呵呵笑著道:“雲夫人莫要擔心,一切都在掌控中,雲侯,我們去看看自家兒郎都抓到了些什麼人。”
說完就下了木屋,在家將的護衛下回到自家的前院去了。
“夫君,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陸輕盈總算不害怕了,拿雲崢的熊皮大氅將自己和閨女包嚴實之後小聲的問道。
“有些人賊心不死,想做出點事情來,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抓到他們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