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支撐身體了,就讓家將鬆手,手一鬆,這傢伙就如同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
雲崢拍拍手上的灰塵笑道:“知道你們是被騙了,可是咱大宋對謀逆罪歷來不分主從的,抓住了就是砍頭,和斬草除根,沒別的路好走,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們幹了這種事情,那就要承擔後果,爺也不揍你,揍你也沒意思,和一個全家都要被砍頭的人一般計較顯得爺沒了氣度,老廖,把這些人全身都搜一遍,別讓他們服毒自盡了,全部送到五城兵馬司去把,算是給老石一個臉面,軍巡鋪屬於三衙管轄,他家老二就是張駿的頂頭上司,怎麼處置看他了。
對了老廖,讓老石順便把雲家燒燬的宅子給重建一下,圖紙等夫人弄好之後給他。”
家將們仔細的搜了一遍這些人的衣服,從衣襟處搜出來幾顆毒藥丸子,怒氣衝衝的老廖根本就不聽這些人的哭號哀告,讓家將把他們扔到牛車上就送去了五城兵馬司。
雲家的三個院子因為火太大,人都靠不到跟前那裡還能救火,軍巡鋪的最後才到來,卻被巷子裡的人毆打的狼狽奔逃……沒人敢讓他們救火了。
等到天光大亮的時候,火勢漸漸變小,雲家的僕役家將以及鄰居們往火場裡扔了無數的注水豬尿泡,牛尿泡這才徹底的將火撲滅。
管家老廖出面邀請前來救火的鄰居們吃飯,分發賞錢,雲崢則匯合了狄青,一起坐著馬車去上朝,發生這樣的事情,沒有一個公道可不成。
市面上顯得亂糟糟的,每個走在街上的行人臉色都不好,坊市裡多了很多拿著棍棒巡視的人,這是老百姓發現官府不太可靠之後的第一反應。
或許這就是縱火者想要達到的目的。
“張駿的全家應該已經死了吧?”閉目養神的狄青忽然張口問道。
“我也覺得應該已經死了,他要是不死,有的人麻煩會非常的大。”雲崢隨口回答,從食盒裡抓了兩熱包子遞給狄青。
“不管如何,經過這次大火事件,東京城終於可以安定下來了,咱們還是不要過份的逼迫陛下,雖然我們佔著道理,這時候逼得太緊不是好事。”
“雲家沒打算過問,就一個要求,給雲家再起三座宅院就好,至於陛下怎麼發落,我不過問,您看看,開封府燒的比我們還慘!”雲崢撩起車窗上的簾子朝外指指。
狄青瞅了一眼還在冒煙的開封府,嘆一口氣就繼續吃包子,說來可憐,自己的老妻和兒子光知道跺著腳咒罵縱火軍巡鋪,卻忘記了自家老爺大清早的就要去上朝……
“包子不錯,小米粥也好,明日裡派個廚娘去你家學學,早上吃這東西胃裡舒坦。”狄青算是徹底的北人,對面食很喜歡。
宣武門巷子距離皇城並不遠,兩個人吃過了早飯。馬車就已經停在宮門外面。
雲崢從馬車上下來立刻就成為所有等候陛見官員的視覺中心。
今日的雲崢身著緋色羅袍裙、襯以白花羅中單,束以大帶,再以革帶系緋羅蔽膝,方心曲領,白綾襪黑皮履。玉劍、玉佩一樣不少,另在腰旁掛了代表三品官的貔貅錦綬,頭戴獬豸冠。兩隻帽翅並在冠後簪白筆。手執白色笏板。
再加上少年英挺,面如冠玉,身如勁松,往肥頭大耳朵的武官群裡一站。立刻就有鶴立雞群的效果。
“呵呵呵。都說做官要趁著年輕方才風流,雲侯穿上這身朝服才算是把衣服穿出了一個樣子,少年人著緋袍,真正是好看啊!”
雲崢見龐籍出聲。上前一步施禮道:“龐公謬讚了。下官還以為早朝已經開始了。怎麼到現在宮門還未開啟?”
龐籍笑道:“都是昨晚的那場大火害的,陛下震怒,先期進宮的乃是三衙官員以及五城兵馬司的人。陛下總要先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才好從長計議。
聽聞雲侯家中昨夜走了水,可有損傷可重?可有人員傷亡?”
雲崢陰著臉道:“真是出了怪事情,軍巡鋪的人用水龍往我家裡灌火油,真不知道誰給他們的膽子,人倒是沒傷著,就是三座院子被祝融吞了。”
龐籍嘆息一聲道:“老夫家中昨夜也走了水,死傷了幾個下人,老夫向來喜歡的一株杏樹也毀了,也罷,隨它去吧。”
雲崢點點頭道:“國事稠溏,下官也不願意多事,此事陛下自有決斷,只要有人替下官重修三座宅院,我也不以為甚。”
龐籍正眼看了雲崢一眼欣慰的點點頭道:“是極,是極,此時重要的是查清事情的原委,你我的些許損傷,確實算不得什麼,多謝雲侯體諒老夫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