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誰來行君王大道?”
趙禎嘿然一笑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此乃唐太宗名言,朕若不能讓天下水波不興,怎麼安居於舟上?”
雲二再次施禮道:“陛下可知水性?”
趙禎皺眉道:“不識!”
雲二拱手道:“這就是了,陛下不識水性,但是微臣會,陛下為天下之主,山川河流,庶民百姓都能為陛下所用,陛下因何棄長而弄短?
陛下挑水不如農婦,陛下挖土不如農夫,行軍佈陣不如狄帥和我哥哥,吟詩作賦不如歐陽修,審訟斷獄不如包公,治理地方不如知州知縣,不是陛下不鑽研,而是因為沒有必要。
天生大才都是上天為陛下準備的,您不必什麼都懂,只需要知人善用就成。”
皇后和鄒同都有點擔心,這樣不給皇帝顏面的諫言,也不知道皇帝能不能受得了。眼看著龐籍,韓琦,文彥博,王安石,歐陽修這些人都走了過來,而且司馬光也聽見了這些話,估計是一定會寫進《起居注》裡面去的。
“哈哈,小少年問得有趣,陛下行事從未獨斷專行,向來都是察納雅言的,就拿此次挑水來說,陛下身為首長,自有激勵萬民之意,小小年紀不懂政事,休要多言。見你年幼,就罰你挑水十擔!”說話的是王安石,說的很有水平,一面顧全了皇帝的顏面,一面也給了雲二一個臺階下,而且還恩威並施的讓人無話可說。
雲二看著王安石好半天,直到看得王安石有些狐疑了雲二才說道:“陛下問了你,那是問錯人了,你給陛下出的主意一不能解眼前燃眉之急,二不能讓大宋國庫充盈。屬於問道於盲矣!”
王安石並不發怒。反而大笑道:“既然如此,陛下應該問誰?”
雲二將胸口挺得老高,拍著胸口道:“應該問我!”
此話一出,不但王安石大笑起來。就連龐籍。韓琦。文彥博,也跟著大笑,趙禎自然也捋著自己的鬍鬚莞爾一笑。權當作是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
事實論起來,如果沒有黃河大水車的出現,地裡的秧苗已經救助無望,王安石的辦法確實不算錯,只要收攏住民心,等待天時以圖後勢是一個穩妥的辦法。
雲二掙脫鄒同要拖走他的那雙手朝王安石叫道:“有什麼好笑的,我已經幫著我嫂嫂把家裡的田地都已經齊齊的澆灌了一遍,我一個人乾的活比你們所有人都多,而且還不分晝夜,如果大家都向我學習,別的不敢說,黃河岸邊的田畝就不會受旱災的侵擾,如果水渠能跟得上,就算是遠處的田畝也能安然無恙。
我年紀還小,想要國庫充盈還做不到,但是我絕對不會傻乎乎的挑著水桶去澆灌田園,那樣的話累死都澆灌不了多少。”
趙禎愣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倒是曹皇后奇怪的問雲二:“雲鉞,你真的相處澆灌田園的好辦法了?”
雲二朝皇后施禮道:“是啊,我嫂嫂害怕挑水,又不敢打擾我大哥思考軍略,就把這事交給了我,說我是家裡的男人,家裡的事情我該操心,所以我就看了田地和黃河水面,就做了一種機關訊息,讓黃河水自己淌進田地裡,娘娘您要是看了我的機關訊息,就知道靠人力挑水傻透了……”
皇后的臉色立刻變了,沉聲問道:“雲陸氏呢?”
雲二左右看看才說道:“嫂嫂現在正在和晏氏在樹蔭底下乘涼,等我家的地澆完水,我家的匠人就去晏氏家裡打造機關訊息。”
趙禎的黑的很難看,朝鄒同吩咐一句道:“去雲家的莊院,朕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機關訊息能讓朕如今的做法顯得其蠢無比!”
眼看著皇帝皇后和妃子上了馬車,王安石低聲向文彥博問道:“這是誰家兒郎?”
文彥博苦笑道:“自然是雲家的,雲家就不出什麼好人,盡出禍害,有好辦法早點拿出來啊,現在拿出來,豈不是讓我等臉上無光,還背上一個其蠢如豬的惡名!”
龐籍打斷文彥博的話道:“先去看看,如果真的可行,你我就算背上惡名,那也是智不如人的結果,沒什麼好抱怨的。”
韓琦轉過頭看著滿河谷的人苦笑一聲道:“白忙活了!”說完就拖著王安石一起上了馬車煙塵滾滾的向雲家莊院駛去。
陸輕盈和葛秋煙果然在樹蔭底下鋪開了席子,將彭蠡先生邀請到了上座,和晏氏一起擺好茶水,點心,伺候老先生吃東西,倒是葛秋煙提著長裙好奇的在在水渠邊上探著頭往裡看,還不住的往渾濁的河水裡扔樹葉,很是悠閒。
晏氏瞅瞅徐徐轉動的水車對老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