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相如果率兵勞師遠征,下場和雲崢主動進攻西夏差不多,雲崢只要拖住西夏軍隊,打幾場消耗驚人的陣地戰之後,沒藏訛龐上次的失敗就會重演。
其實李清並不贊成國相非要和大宋拼個你死我活的想法,他認為西夏的主力應該繼續西進,既然已經到了河中,不妨向更遠的地方推進,不論是鹹海邊上的花拉子模,還是正西邊的塞爾柱,論起富饒雖然比不得大宋,但是無論疆域,還是人群,亦或是土地的豐饒程度,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今花拉子模人雖然正在接受塞爾柱人的統治,但是塞爾柱人的統治並不成功,肥碩的總督只知道從花拉子模人身上獲得巨量的財富,而從不去想怎麼回饋一下那裡的臣民,所以花拉子模人從未停止過想要獨立的要求。
西夏國的兩次西征,當軍隊的足跡到達河中的時候,已經有花拉子模的富商前來西夏軍營商談借兵驅逐塞爾柱人的可能性。
在李清看來,這樣的機會簡直就是千年難遇,有人邀請自己去花拉子模,簡直就是在邀請惡狼入羊圈,只要大軍佔領了花拉子模,隨便扶持一個傀儡皇帝,而後把持軍政大權,想要花拉子模成為一個怎樣的國度難道還不由我們自己說了算嗎?
如果可能,將國度遷徙到河中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樣一來,一個縱橫上萬裡的大國就會橫空出世。
與其將有限的兵力安排在南邊和精銳的宋軍白白的消耗掉,不如派到西邊,勇猛的西夏猛士,定然能給西夏國的子孫後世奠定一個大大的王朝。
宋國雖然富饒,卻有一個堅硬的外殼,想要打破這個外殼,西夏國想要不付出龐大的代價幾乎不可能。
宋人世代以耕種為生,他們的生活習慣和西夏人孑然不同,漢人出身的李清非常明白宋人口中的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們沒有任何的可能會安心的臣服在西夏人的腳下,宋人理學的教化已經深入人心,他們會融合西夏人,根本就不可能被西夏人同化掉。
而西邊的那些國家不同,他們比西夏國更加的野蠻,也更加的落後,相比於塞爾柱人和花拉子模人而言,西夏就是西夏人眼中的大宋,同樣的道理,他們只會被西夏人同化,而不會同化西夏人。
想起臨別時沒藏訛龐意味深長的囑託,李清只好再一次長嘆一聲,他實在是想不通,事情已經到了現在,國相為什麼還在想著如何經略大宋,而不是趕緊去遼國搶劫一把,然後率領族人西征,如果西征成功,即便是放棄銀夏故地,也是值得的。
上一次是經略秦州,結果失敗的場景如今還是李清不可缺少的噩夢元素,此次經略黃河,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難道雲崢會從蘭州乘舟而下去攻擊銀夏?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黃河豐水期水流湍急根本就不適合行舟,枯水期水量銳減又會形成密佈的險灘,這條河流上唯一適合行舟的地段都在西夏境內,白馬強鎮軍司乾的就是這個活計啊。
李清喃喃自語道:“國相啊,為何要我帶著五百人來到這個根本就不適合我們居留的城市啊?不出三天,宋國就會有劇烈的反應,到時候我到底是該繼續停留在蘭州,還是灰頭土臉的回去?”(未完待續……)
PS:第一章
第五十五章身不由己
龐籍揹著手站在自家書房的門廊下等待雲崢的到來,蘭州知府的八百里加急已經呈送在他的案頭了,駭胡兒沒有任何隱藏的進入了蘭州,這件事蘭州知府如果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怪事情。
就在自己接到八百里加急的時候,雲崢的拜帖也已經到了,兩者幾乎是同時到達,對於其中緣由龐籍不想去深究,只想知道雲崢目前對西夏的態勢是怎麼看的。
雲崢今天穿的很利索,身上的青衣換成了箭服,腳上的皂靴也換成了薄底的快靴,行走間生風,談笑時似有金戈之聲。
“這麼說,雲侯終於準備出行了?”龐籍見雲崢已經做好了出行的準備非常欣慰,放下手裡的茶杯又道。
“徵北大將軍的事情弄不成,我大宋根本就沒有這個職銜,既然是我大宋開國至今最重要的一仗,所有的事情都應該按著規矩來,既然大宋的國策是以文馭武,那麼,你出征的時候只能是京西軍節度使,樞密院副使,沒有徵北大將軍的稱號。
一個徵北大將軍不過是一個名號而已,想來雲侯也不會多想,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準備,九月初五,老夫就代替陛下拜將出徵如何?”
雲崢笑著搖頭道:“現在還不是出征的好時候!”
龐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