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現在,粗茶淡飯的卻讓老夫吃的香甜,精神也好。”
“既然精神好,那就多活些時日,北伐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需要我們耗空契丹人的國力,最後讓他們百十年裡沒有任何可以反攻的機會,燕雲十六州才算是真正落到我們手裡了,因此,這一戰的時間會非常的長,你要做好準備。”
聽雲崢這樣講,陳琳的面色有些沉重,知道他在說自己殉葬皇帝的事情,這件事是自己一生的追求,不可能放過的,即便是這段時間在軍中效命,讓他有了幾分生氣,也不過是幾分而已。
陳琳不想說這個話題,端起茶碗漱口之後道:“郭恩的離間計已經基本見效,委哥寧令事實上已經是無路可走,他的軍中不但軍糧奇缺,更加要命的是軍中所有戰備物資,全部都是十年前的,早就殘破不堪,不管是遼國的蕭打虎,還是河曲的郎坦,都有一口吞滅委哥寧令的意思。
只不過郎坦是很不要臉的想要軍功,蕭打虎不過是想要一些牧奴而已,大帥要做什麼必須儘快下手,否則,委哥寧令這個人就要死掉了。”
“委哥寧令的家眷除掉了沒有?”
“密諜司已經在進行中,按照大帥吩咐的那樣,把線索引向沒藏訛龐,另外,右廂朝順軍司的將領家眷也在誅除之列,西夏人中有我們的死間,這件事一定會辦妥當的。”
說這種滅人全家的陰私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今,昏暗的燭光下只有雲崢和陳琳兩人而已,至於站立在房間兩側的高大佛像,在明滅的燭光下,顯得神色多變,陰晴不定的樣子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身邊的這兩個人弄一道雷電下來弄死。
“說到底還是我大宋周邊的環境過於惡劣了,別的朝代只要對付一個強大的胡虜就好,偏偏我大宋卻要面對兩個甚至更多的胡虜,還他孃的一個比一個強大,害的我們只能躲在暗處用陰謀詭計傷害人。”
雲崢和大宋最大的密諜頭子坐在一起商量這種事總是有些彆扭,不由自主的把這種陰私事情往大環境上推,似乎這樣他的心情會好一些。
陳琳嘿嘿笑道:“少把喪天良的事情往我大宋的頭上推,這些年這種事情我不信你沒幹過。
別的不說,光是燕州一帶那些遼國漢人兵將的家眷死傷慘重這件事,你絕對是罪責難逃,還有郭恆川家族被滅族一事,你也不要說和你無關。
狄青還幹不出這種事,郭家慘案我的屬下可是親眼目睹的,原本他們去那裡的目的也是為了殺人,沒想到卻被另外一夥人搶了先,殺的那個慘喲,老夫都不忍心轉述,從剛出生的嬰孩到八十歲的老婦,堪稱雞犬不留,殺了人還放了一把火燒掉了房子,大火整整燒了一夜,火龍隊都救不過來,眼看著五進的院子被燒成了一片白地,不但他們家被燒了,連累那條街都被燒了一半。”
雲崢抽抽鼻子道:“真的不是我乾的。”
陳琳嘿了一聲道:“那就是老夫的前任乾的,你是將軍,自然不能幹這些事情,也沒有理由幹這些事情,但是監軍就難說了,比如老夫這次乾的事情,一般都是監軍乾的,但是啊,你千萬莫要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知道的,我這人為了勝利向來是不擇手段的。”
雲崢的解釋有些蒼白無力。
陳琳嘿嘿笑道:“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你是大帥,老夫是監軍,大帥的職責就是大勝仗,監軍的職責就是監視大帥不要打敗仗,所以,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只要是敵人,你儘管交到老夫手裡,老夫沒兒沒女,不怕老天報應,只要北征能夠大勝,老夫即便是被千夫所指又如何。”
陳琳說著話就離開了雲崢的房間,路過塑像的時候還不忘記向塑像合手施禮,步子走的雖然慢,卻非常的穩當。
對這個把生命都準備獻祭給大宋王朝的老太監,雲崢是真正的無話可說,聽說他進宮被閹割的時候還不過是一個孩子,是被權貴買來之後當做禮物獻給皇帝的,一刀之後此生就與幸福無緣。
不過很明顯,這傢伙找到了另外一條名垂史冊的路子,那就是把自己當做祭品奉獻給大宋王朝。
不論此人的心性如何,對於他的忠誠,沒有人有資格站出來指責,他是人群裡面最純粹的一類人,愛的熱烈,奉獻的赤誠。
三更天的時候,雲崢依舊沒有睡覺,他依舊在等待他的火炮出現,軍報上說昨日會到達,已經晚了三個時辰了。
按照軍法誤期者當斬,不過雲崢並不打算拿這些人問罪,沉重的火炮運輸,這恐怕是開天闢地的第一次,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