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為過。
轉過臉來,對那些男人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了,不但指揮這群人在青塘草原上馬不停蹄的殺青塘人,殺完人之後,就開始繳械……殺西夏人,最後連文彥博都不得不上表為李常請功。青塘草原能夠快速的安定下來李常功不可沒!
這樣的混蛋如果這樣禍害大宋軍隊,落在雲崢手裡早就五馬分屍了,如今大家站在一個戰壕裡,雲崢就當沒看見,只是擔心這混蛋殺人殺紅眼了拿自己人練刀。
雲崢對所有能抵禦外敵入侵的軍人都心存敬意,對所有能夠揚威域外的將軍都五體投地的膜拜,所以在他看來李東楚犯點錯誤並不是什麼大問題,高繼宣不理睬寧武關的死活,把所有軍隊都龜縮在雁門關,難道還不容許李東楚自己組織軍隊抗擊外敵?缺少軍備和糧食的李東楚不拿人命來填還能怎麼辦?
一道手令下到了寧武關。寧武關上哭聲一片。三千軍伍全部去雁門關待命,等待整編,訓練之後重新分配,從手令的語氣來看。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李東楚站在破敗的城牆上。看著城外廣袤的荒原淚流滿面。張開雙臂怒吼道:“天啊!你睜開眼看看啊,這就是我大宋的無敵名將啊!寧武關為我手足血肉之軀,怎能輕易棄置!沒了寧武關。遼人的鐵騎就能越過金沙灘,輕易地進入雁門關的後側,兩面夾攻之下,雁門關豈能獨存!”
李東楚的部將更是用拳頭捶著地嚎啕大哭,在這裡有他們父兄的血,有他們祖先的魂,每年大雁來去之時,就是祭奠祖宗的時刻,這座城池與其說是一座城關,不如說這裡是他們靈魂的歸宿。
猴子瞅著李東楚淚流滿面,非常的奇怪,看他猙獰的面目又不敢上前問,好不容易見李東楚還了魂,就上前拱手道:“李指揮使,大帥的命令是命你即可換防,你可沒有多少時間哭泣,大帥軍令之下,還沒有人敢違抗,快點交卸差事,隨我去雁門關換裝。”
李東楚怒目環睜,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衫,露出滿是胸毛的厚實胸膛,衝著猴子吼道:“李東楚的命就在這裡,我們不離開寧武關,他雲崢有本事就朝這裡砍,老子就算是沒了腦袋,也會守在這裡!”
猴子見一大群人衝自己圍攏過來,一個個都扯開衣衫,把胸膛拍的啪啪響的顯示自己不怕死。無奈之下後退一步道:“你們瘋了,敢無視大帥的將令?誰說要棄守寧武關了,聽清楚了,是換防,換防聽不明白?”
李東楚悲憤的道:“將令上說的清楚明白,換防?這兩個字老子認識,把我們換下去,讓安化軍上來?指望一群叫花子廂軍來守寧武關?”
猴子聽了這話,覺得非常的可笑,學著大帥的樣子慢條斯理的從袖子裡拽出一條雪白的絲巾出來,輕輕地沾沾自己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又用絲巾撣撣自己鎧甲上的灰塵把絲巾收回袖子,斜著眼睛瞅著叫花子一樣的李東楚道:“你可能不知道,安化軍一軍七千人,在青塘一戰中,在平原地帶,依仗兩個小山包,獨自狙擊了青塘八萬兵馬四個時辰之久,你們能做到?
你可能不知道,安化軍在亂石坡大戰中,阻擊張陟所部鐵甲軍整整三個時辰,直到鐵甲軍被全殲,都沒有突破他們的防線一步,你能做到?”
“放屁!”李東楚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一句放屁就噴了猴子一頭一臉的口水。
“媽的,白擦了!”猴子重新掏出絲巾,認真的擦拭了一遍臉頰,朝李東楚晃晃絲巾道:“姜哲將軍的脾氣不好,錯過午時三刻,他就自己領兵攻城了,你們也都會被認為是叛軍,你把大帥的將令當放屁,姜哲將軍大概不會違反將令,他也不敢!”
猴子越是鎮定,李東楚就越是不敢妄動,自己這群人都是從屍山血海裡趟過來的人,如今圍著這個孌童一樣的傢伙,他竟然不害怕,只有真正上過戰場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氣度。
正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一個年級不到十五歲的小兵高興地跑上城牆對李東楚道:“將主,將主,我們有補給了,俺看了,都是真正的白米,還有麥子,還有七八車鹹魚,可香了!”
猴子看著那個不斷吸溜口水的小兵,笑著對李東楚道:“那是最次的軍糧,你們現在也只配吃最次的,這些糧食是供你們在路上食用的,等你們去雁門關整編之後,就有真正的肉吃了。
指揮使,大帥真的沒有棄守寧武關的意思,大帥早就說了,要想守住雁門關,就必須先守住寧武關和偏關,接替你的是興化軍,是我們京西十三路兵馬中最彪悍的,接替偏關守將龍九的人,是京西南路的光化軍,將主是郎坦,那也是一位百戰百勝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