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喜鎮實在是太小了。星盤的勢力還接觸不到這裡,不過官府在這裡還是有勢力存在的。一個鎮子總有兩個弓手存在,有弓手,就說明這裡有弩弓,小蠻準備先弄到一架弩弓,然後再來找這家人的晦氣。
透過一下午的聊天,小蠻已經知道弓手家在何方。眼看星星已經開始眨眼睛了,就悄悄地離開了那個屋簷。
小巷子裡靜的嚇人,小蠻的腳步雖然輕,依舊招來了幾聲狗吠,從懷裡掏出幾個鴿子蛋大小的狗糧。剝開外面的油紙包逐一的彈進了那些院落,不長時間狗的叫聲就消失了。
順著牆邊的櫸樹小蠻輕易地攀上了弓手家的屋頂,由於是赤著腳,她的腳步比貓的腳步還要輕盈。
屋子裡還有燈光,有奇怪的聲音傳出來,小蠻輕啐了一口就掀開瓦片偷偷的看。
一個精壯的男人正在和一個婦人辦事,兩個人都很投入,而且毫不顧忌睡在一邊的小孩子。
床頭上放著一碗水,小蠻知道男人在辦完事之後是個什麼樣子,於是一條綴著小銀球的絲線從水碗的上面悄悄地垂了下來,緊接著一些無色無味的液體順著絲線滑進了水碗……
小蠻收起了絲線,饒有興致的觀賞面前的活春宮。當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小蠻合上瓦片,只留下一條細小的縫隙看他們會不會喝水。
女人**裸的從床上爬起來,喝了一大口水之後就把手裡的水碗遞給男人,小蠻聽到男人說喝完水之後再歡好一次的話鄙夷的搖搖頭,喝了美人醉的人,莫說辦事,能抬起一根手指頭就算是運氣。
果然,沒有過多長時間,屋子裡就有呼嚕聲傳過來了。
小蠻來到了院子裡,用手裡的匕首滿滿的挪開門閂走了進去,屋子裡充滿了**的味道,男人和女人相擁著睡得很死。
牆上就掛著一柄鬆了弦的強弩,這是一柄制式弓弩,和軍隊上的弩箭沒法相比,但是這柄弓弩很明顯被主人改造過,新增了望山和護手,只要抵在肩頭就能準確的將弩箭激發。
小蠻只取了三支弩箭,多了也沒有用,如果三支弩箭都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自己只有連夜逃跑了。
在弓手家裡施行的這一套,在龍家哪裡是行不通的,這些不過是江湖上的一些雞鳴狗盜的玩意上不了大臺面,想要對付他們,只有偷襲或者最突然的進攻,一個能欺騙到自己的年輕人,顯然不是好對付的。
婦人的孩子醒了,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哇哇大哭,不到一歲的胖孩子怎麼看怎麼好看。
小蠻抱著孩子將男人搭在妻子**上的手掀開,小傢伙立刻就歡喜的吮吸起來,小蠻背上弩弓,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弓手家。
沒有助力器,小蠻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上好了弩弦,三條弩弦上好之後,她覺得自己的腿都在發抖。
呂惠卿最討厭的就是睡覺,他自知時日不多了,就越發的拒絕睡覺,死了之後有的是時間睡覺,這是呂惠卿告訴春哥兒的。
看完了手上的文書,呂惠卿喝了一口茶水,見春哥兒已經睡著了,搖頭笑笑,就看著窗外回憶自己的過去。
不知道去崖州的人能不能安頓好自己的家人,不過自己是下了大價錢的,對方又是百年老號,想來不會有什麼差池,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家人還有多少能夠活到現在的。
想到這裡呂惠卿低聲的哭泣起來,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呻吟,身體猛烈的抽動,用盡力氣敲打著自己的胸膛……
自己生命中最後的時間應該用來解救家人,如何能浪費在毫無意義的復仇上?他忽然感覺自己的一且努力都是在自欺欺人,即便是證明向自己下手的人是雲崢那有如何?
自己已經是罪囚,僅憑自己現在的力量去復仇那是在找死,努力了無數次,如今才算是摸到邊緣而已。
死亡的陰影從來都不曾消退過,日漸鼓脹的肚皮隨時隨地的提醒著他生命即將消失。
“篤篤篤”外面傳來敲門聲。
春哥兒一軲轆坐起來,刀子已經抄在手裡了。
呂惠卿嘆息一聲,示意春哥兒莫要驚惶,讓他伺候自己穿衣,然後去開門迎客,既然人家找上門來了,躲避只會讓人笑話。
春哥兒幫先生穿好衣衫,抱著他坐在輪車上,推著他就出了門,隱秘的身份從來都是呂惠卿最大的保護色,如今那層迷霧沒有了,脆弱的呂惠卿只能聽天由命。
月光下的小蠻美麗的就像是狐仙,身上雖然只穿著粗布衣裙,但是高高挽起的髮髻,白淨光滑的脖頸,高聳的胸膛,纖細的腰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