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或者是忠誠的那些人和事情,大部分都是經不起推敲的,經不起太陽暴曬的。
一些人在一些合適的時候被大勢所逼做了一些崇高的事情,於是這一個光亮點就照耀的如同烈陽,遮蓋了所有的瑕疵。
這樣來形容一個人是不合適的,最少是不公平的,可是煌煌史冊就是這樣來記錄一個人和事的。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不以一眚掩大德,這些著名的句子就是用來為上位者張目的辭藻。
在大宋這些年,雲崢是如此的失望——
城牆下,他的大軍正在那裡苦練騎射的本事,城牆後面他的大軍正在準備下一次戰爭需要的物資,城裡的大軍帳裡,他的參謀軍官正在為大軍走哪一條路而激烈的爭辯,地底下,他的隨軍民伕正在開挖更大的洞窟用來存放自己大軍需要的糧食。
這一切對雲崢來說才是鮮活的,因為這些人嘴裡呼吸著空氣,而後吐出白霧,汗水從額頭掉下,雖然會被大地收納,卻都是真實存在的。
東京城裡那些高貴的嘴巴吐出來的話語在美酒中浸泡之後全都會化作酒氣,聽起來美好,聞起來芬芳,卻毫無意義。
一陣叫好聲打破了雲崢的沉思。
原來是一員叫不上名字的低階悍將正**著上身騎在一匹狂奔的光背馬上俯身拾起了一朵紅色的絨花,正在驕傲的向周圍的人展示自己的戰利品。
雲崢莞爾一笑,也不知誰特意安排了這樣的一場小遊戲來引起自己的注意,為這位悍將謀取一個晉升的機會,那員悍將雖然強忍著不朝城頭看過去,但是他僵硬的動作已經暴露了他的企圖。
軍中的粗漢還沒有學會偽飾。
雲崢取下自己的簪纓,隨手交給了一員善射的家將,那位家將把簪纓綁在長箭上而後開弓,長箭帶著響聲從城頭落下,釘在了一輛爬犁高高聳立的架子上,紅色的簪纓一晃一晃的非常醒目。
猴子扯著嗓子大吼道:“大帥有令,騎射第一者得簪纓!”
城下得軍士頓時就沸騰了起來,**著上身的年輕悍將,大吼一聲俯身拾起自己的弓箭,以胳膊粗的車轅為目標,在駿馬背上百步之外連發三箭。
雲崢看的清楚,三支長箭齊齊的釘在車轅的尖梢處,這樣的騎射功夫即便是雲崢也不由得鼓掌叫好。
大宋軍中的騎射功夫從來都是弱項,為了彌補這一缺憾,雲崢不得不為全軍大規模的配備了弩弓,這東西殺傷力雖然很大,卻被軍中真正的武士看不起,在他們看來,長箭硬弓才是武勇的最高表現,只要真正的掌握了箭術之後,不論是在射擊速度還是準確度上,都不是弩箭所能比擬的。(未完待續……)
PS:第二章
第七十四章寶藏的秘密
相比老辣的文官,武將們還處在這種低階的依靠自己本領獲取讚賞的階段,雲崢莫名的有些心酸。
站在城頭賞賜了這些憨厚的軍卒,然後就回到了軍帳,開始為大軍下一步的行軍做安排。
一旦積雪化盡,自己就要向東方開進了,狄青在河北道的攻擊在遼軍的頑強抵抗之下毫無寸進,在損傷了大量的軍卒之後,不得不退回桑乾河南線,最終在耶律洪基發狂一般的攻擊下,一退再退,最終退回了霸州地界。
儘快的向東進攻,就是為了減輕狄青的壓力,他獨自面對耶律洪基親自率領的百萬大軍,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在雲崢看來,作為佯攻,狄青已經做得堪稱完美了。
但是大宋朝堂上的官員們除了龐籍,韓琦之外,其他的人並不這樣看,尤其是在雲崢陣斬了蕭打虎,攻破西京之後,狄青養寇自重的說法重新塵囂而上。
被雲崢勝利刺激的雙眼通紅的言官御史在大殿上跳著雙腳質問狄青因何會喪師辱國,卻對耶律洪基統帥的百萬大軍視而不見。
狄青在受了委屈之後只會開啟自家的大門,讓所有人可以看到自家的中堂,證明自己沒有拉幫結派的野心。
甚至將自己在霸州的白虎節堂也開啟了門戶,讓三軍監督,這對一軍的主帥來說是莫大的羞辱。
種諤的霸氣只適合在環州這個地方施展,離開了那塊土地,他幾乎沒有任何可以施展自己本領的地方,所以他從不離開,即便是官升副樞密使也不去。
武將一旦去了東京,就像是羔羊落進了狼嘴。兇悍如雲崢者,也只能在東京城依靠一股不講理的蠻力來讓別人感到害怕。
事實上這種方法效果並不好,只是因為皇帝和宰相需要雲崢所以才會平安無事,在大宋寧願自己喪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