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把王座安放在宋人屍骨上的一個政權,宋人對遼人或許還會有幾分香火情,每一代遼皇去世之後都會有使者帶著祭品和宋皇的問候去弔唁,兩國往來雖然刀兵不絕,卻也有禮有節。
西夏人不同,宋人從來都不承認這個從自己身體上分裂出去的國家,即便是兩國已經簽訂了合約,兩國之間的明爭暗鬥也從來沒有少過一分,只要有機會削弱西夏,宋國從未放棄過。
陳琳沒有問雲崢西夏人去了哪裡,更沒有問雲崢一場兩萬人的上下的大戰過後,為什麼宋人連一個活的西夏俘虜都沒有抓到,梁輯的說法經不起推敲,但是陳琳不認為梁輯有膽子謊報戰功!
“遼國的河清軍,金肅軍的輜重就在寧邊城,如今,寧邊城八成已經落在了委哥寧令的手中,所以,這兩支軍隊會放棄繼續駐守西夏邊境的意圖,轉而和蕭打虎合兵一處,共同對付我們。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這就意味著西夏人隨時能夠突破邊境出現在遼國,好在種諤明日就會到來,我們只要沒有了後顧之憂,進軍西京已經是必然之事,只是那座城池裡有守軍三十餘萬,到底該如何應付,我們應該早作打算。”
陳琳面無表情的道:“老夫謹遵大帥將令便是,那怕是要老夫親自去攀城攻擊遼人,老夫也絕無二話。”
“郎坦的軍隊已經運動到了西京的東面,據他的軍報說,他已經驅趕著不下十萬的遼國牧人向西京進發,這些遼人沒有任何的糧食,也沒有任何的生活物資……”(未完待續……)
PS:第一章
第二十八章白登山
雲崢知道自己在製造人道災難,知道這些牧人最後的下場是什麼,可是他的心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經指責過哪些窮兵黷武把人命當做草芥來看的軍閥,甚至為此義憤填膺過,如今落到自己身上,就有了不同的做法。
如今身為主帥,早就過了親自領兵征戰的過程,變成了一個假模假樣坐在帥帳裡指斥方遒的統帥。
正應為成了統帥,雲崢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對敵人極度刻薄的人,說到底宋遼之戰不過是生存權之爭罷了,這場戰爭沒有無辜者,現在大宋已經雄起,自然要拿遼國開刀穩固自己的邊境。
如果大宋繼續衰弱,遼國的入侵也就變成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戰爭其實就像吃飯睡覺一樣必不可少!
很久以前的那個雲崢已經死掉了,如今的雲崢看到殘酷的無人性的場景,心中再也不會起波瀾了,只會淡淡的一笑了之,這或許就是大人物的心思!
李東楚的白馬軍已經提前出發了,郎坦的軍隊在西京遇到了阻礙,發狂的蕭打虎開始針對郎坦有目的的進行堵截。
郎坦在草原上東奔西走,繞著西京在轉圈子,只不過這個圈子正在不斷地變小,騰挪的渠道也越來越狹窄。
蕭打虎沒有緊緊地追趕郎坦,卻在西京的周圍佈下了重兵,用大勢壓迫郎坦不得不停止自己追索遼國牧人的行動。
雲崢的軍令中並沒有要求郎坦和蕭打虎直接作戰,軍令的內容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要求他破壞遼人的生存根基,也就是壓迫遼國牧人離開自己的傳統牧場向西京遷徙。
遼宋之戰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裡分出勝負,只要今年破壞了遼國牧人的放牧計劃,等到來年,西京之地必然是哀鴻一片。
在這個時代。沒有一種生存方式是一勞永逸的,不管是農業還是畜牧業。大宋旱田一畝地只能收穫一百二十斤,而遼國牧人牛羊群幾乎需要牧人一生的奮鬥才能擴大一倍,而其中的辛苦則不足與外人道。
數十年的積累,只要一朝就能被破壞的乾乾淨淨。這就是牧人的痛苦。郎坦附加在牧民身上的痛苦足矣讓他們銘記一生。
剛剛出生的羊羔沒有辦法跟上大隊,只能拋棄。剛剛生產的母羊沒有法子跟上大隊,只能拋棄,秋天沒有貼好秋膘的牛羊,沒有辦法應對敵軍的追趕,也只好拋棄。
那些寫不出文字的牧人,只能將自己的悲傷傾注在哀傷的牧歌中在荒野上回蕩。
貪心的郎坦終於在火燒山遭遇了蕭打虎的軍隊,兩軍在匆忙中爆發了最激烈的戰鬥,急於離開火燒山的郎坦幾乎將火器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這才匆匆的脫離了接觸。由於騎術不精,戰馬的損耗驚人,最後不得不屯軍白登山下,等候雲崢的援軍到來。
蕭打虎的軍隊在鋪天蓋地的火器面前損傷慘重,一個萬人隊在非常短的時間裡就被打殘了,其餘遼軍也不敢壓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