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民鎮。
這是一座人口上萬人的小鎮。
不算大,也算不上有多繁華。
但因為距離長白山不遠,雖說不是去長白山的遊客們落腳第二天能直接上山的鎮子,但因為靠山吃山的緣故,也還算繁榮。
白民鎮第一中學。
擠在體育館的學生們正紛紛的低聲議論著。
因為食物還算充足,他們的氣色還算不錯。
雖說外面大雪紛飛,天寒地凍的。
但一是北方的建築普遍牆比較厚,尤其是這裡就在長白山的北面,冬天氣溫最低的時候能到三十多度,保暖本來就不錯,再加上如今用一些衣物棉被放在牆邊保溫所以也算不上太冷,
“聽說了嗎,鎮子邊上幾個村子被搶了,有一夥拿著槍的人在到處跑。”一個男生煞有介事道。
“你聽誰說的啊?”
另一個人嗤之以鼻:“編瞎話都不會編。”
“現在外面的天冷成啥樣了不知道?”
“零下四五十度,別說從這村走到那村了,就是在外面走個幾分鐘都得凍死個人。”
“還拿著槍到處村子跑?”
“睜眼說瞎話也沒你那麼說的啊。”
被駁斥的那人面紅耳赤的說著什麼‘這是我家三舅姥爺說的。’、‘我家三舅姥爺在警局工作。’、‘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之類的話。
一時間,體育館裡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白詩墨和著一些女學生坐在一起,她們的腿上正一起蓋著一個縫起來的大被褥,那是從學生的家裡拿來的。
‘人多力量大。’。
暴雨濃霧消散之後,大部分學生都沒有選擇回家。
而是和家長帶著家中的衣物、被褥和剩下來的糧食來到了學校聚集了起來。
聽著那邊學生們的笑聲神色有些不好。
“白老師,怎麼了?”一名和她關係不錯的女學生問道。
“老師沒事。”白詩墨笑著搖了搖頭。
另一名女學生意識到了白詩墨可能是因為那‘一些人帶著槍掃蕩村子。’的事情而擔憂,笑著說道:“老師,你別聽他瞎說了。”
“怎麼可能有人那麼閒。”
“別說累,凍也要凍死了。”
白詩墨勉強笑了笑,心裡卻愈發的不安了起來。
因為她知道那學生說的是真的。
就在前幾天,警局那邊就已經給校領導來了電話了,說是有一夥兇徒拿著槍在附近的一些村落掃蕩,已經殺死了不少人、掃蕩了不少的村子了。
校領導為了避免學生和家長髮生恐慌,逃到外面造成不必要的傷亡而選擇不將這個訊息告訴他們,因此這件事只有校領導和他們這些老師知道。
雖說一隊警察已經來到學校,作為便衣防備那群罪犯突然闖入鎮子的學校傷害他們。
但白詩墨心裡總是有些不安。
這鎮子本來就不怎麼打,沒什麼地方可以呆的,學校這麼明顯的人群聚集的地方,那夥膽大包天的罪犯如果真的來掃蕩鎮子的話那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學校的。
“老師去外面轉一轉。”
白詩墨婉拒了女學生一起上廁所的提議。
學校的教室已經被改成了一個又一個的臥室,分成男生、女生和成人。
說是臥室,其實就是把桌子椅子挪到房間的四周,鋪上厚厚的被褥用來擋著已經被交代和棉絮塞滿縫隙的窗戶上投來的寒氣,然後在房子中央的空地上鋪上被褥當做床罷了。
白詩墨在走廊走著,略微的寒氣讓她清醒了不少,走著走著心裡的鬱氣也少了些。
她本來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畢竟之後有機會就市裡的重點高中教書的。
不過剛畢業,剛剛過了學校的面試之後,父母卻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車禍的責任方在對方,她得到了父母的死亡意外險再加上責任方的賠償,不過當時實在是心情低落,便沒有去已經透過面試的高中任職,而是出來旅遊。
來到了長白山,在這個小鎮住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喜歡上了這裡慢節奏的生活。
便把在城裡的房子買了,加上父母留下來的遺產已經足夠她一輩子吃喝不愁了,在這裡買了個房子,便在這裡的高中就職。
平日裡的生活倒也不錯。
雖說鎮子上有些嘴碎的男人、女人們總是會閒的說一些風言風語,汙衊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