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片繁茂的胡林樹。這是渤海灣的樹種,怎麼會生長在駱駝峰呢?郭老順告訴他,高書記十分喜歡老蟹灣的胡林樹,他就讓火車司機到老蟹灣挖一些回來,栽種在高書記的墓碑旁。
那天陪同省人大代表考察團去北龍港,趙振濤就看見老蟹灣的一片片紫紅的胡林樹。走到鹽化鹽場的鹽池旁時,看見了白花花的鹽垛旁長滿了胡林。鹽化鹽場的規模引起了省人大代表的濃厚興趣。趙振濤告訴他們,鹽化鹽場的面積相當於北京市的面積總合。代表們驚訝了,有這這麼大嗎?趙振濤說不信你就開車跑,從這頭跑到那頭,得五個鐘頭。
走到一個鹽池旁,趙振濤看見幾個鹽工正在刮鹽粒兒,鹽場的副廠長薛敏芝偷偷告訴趙振濤說:“趙書記,你還記得那年海港工人酒精中毒的事嗎?”
趙振濤說:“我怎麼不記得?你們衛化的下崗工人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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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敏芝指了指幹活的鹽工說:“趙書記,這四個工人就是當年賣假酒的衛化的三車間的工人。如今他們改造得可好了,計件包工,他們每月都能掙上一千塊錢呢!”
趙振濤欣慰地點點頭。
鹽場的佟場長說:“這全託北龍港的福哇。過去,我們這裡到處是鹽垛,純屬廢棄的資源。有一回海水沖壞了小路,工人們用鹽粒墊坑,照樣沒人心疼,眼下地上掉個鹽粒,誰都會彎腰撿起來。雖說鹽是由國家統一調撥,可是運輸依然是個大問題。當年為啥讓李廣漢挪用資金鑽了空子?還不是因為上下都盼著跨海大橋開通啊!”
趙振濤笑著說:“事實證明,抓基礎中的龍頭工程是對的。北龍港下馬的日日夜夜,我們就想,一邊治理風暴潮,一邊建設北龍港和北港鐵路,沒有錢也要上,甚至冒著丟掉烏紗冒的危險也要上。上了也就上了,等靠要,就會失去良機。不是嗎?”
人大代表滿口稱讚。
佟場長跟代表們說:“這個港口,是全國第一家地方籌資、第一個人工挖入式的港口。沒資金的時候,趙書記和原來的高煥章書記頂著壓力,把金山水泥廠的兩年利潤沒有列入財政。”
趙振濤說:“佟場長,幾年前,你們鹽工在鹽化賓館門前鬧事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在裡面?”
佟場長說:“是啊,那個向你提問題的就是我呀。當時實在被逼得走投無路哇,我們不鬧,李廣漢就當上副縣長啦。你問問工人,現在打死他們也不鬧啦!”
趙振濤說:“要居安思危呀,我們要有危機感,一時疏漏,還會惹怒民憤的。當領導的,一定要把矛盾化解在平時紮紮實實的工作裡。”
佟場長和薛敏芝點著頭。
前面有一輛汽車停下了,車裡走下一老一少兩個人。趙振濤眼力很好,馬上認出那個老太太是葛老太太的姐姐葛玉梅。她在一個年輕小姐的攙扶下,顫顫地朝趙振濤走來。葛玉梅走到趙振濤的跟前,在兩米的地方站住了,她吐字很清晰地說:“趙書記,您還認識我嗎?”
趙振濤笑著握了一下老人伸過來的手:“葛副總裁,您又來北龍啦?”
葛玉梅說:“我想跟趙書記說幾句話,好嗎?”
趙振濤讓佟場長帶著人大代表們繼續往前參觀,他走近了葛玉梅:“葛總,您說吧!”
葛玉梅說:“首先向您誠摯地道歉。幾年前的飯桌上,不能說是你的錯,而是我們葛家的錯。嚴格地說,我妹妹和豔萍做得太過分啦。”
趙振濤說:“過去的事兒啦,就不提啦!我們往前看!”
葛玉梅嘆息著說:“往前看是可以的,過去的事不提是不行的,就拿我妹妹來說吧,她活得很沉重,她總是忘不掉過去。還有,上次在酒桌上,我真是被矇在鼓裡啦!為了一個李廣漢,逼你掀了桌子,逼我們葛氏集團撤掉投資,實在是個錯誤。我這次來,就想找你公開承認錯誤,繼續投資。”
趙振濤笑著說:“我上次就跟您說過,北龍的大門永遠向您敞開著。我們誠招天下客,可我們也不會喪失尊嚴!”
葛玉梅說:“說得好,我贊成你。北龍港的投資環境這樣好,我們葛氏已經失去了一次機會,再也不能坐失良機啦。”
趙振濤說:“歡迎啊,歡迎。”
葛玉梅問:“上次您給予我們的優惠政策,會不會改變呢?”
趙振濤說:“我會跟新任李市長打招呼,所有的政策都不變,甚至還要更加優惠呢!”
葛玉梅笑了:“那我就放心啦!”
趙振濤說:“北龍港是聚寶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