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小說:風暴潮 作者:月寒

趙振濤煩亂地擺擺手:“你原來沒這麼多鬼話的,今天是吃錯藥了吧?我問你走,是跟你商量男男上學的事。你到大洋彼岸享福去啦,我和男男也得活啊!是不是男男?”

男男說:“就是,媽媽不管我唆!”

孟瑤撒開了頭髮,黑髮鬆鬆散散的。她邊拾掇東西邊說:“男男,你個沒良心的,平時媽對你多好?你和你爸合著夥氣媽?媽不跟你一般見識!男男,你明年就要考高中啦,願意跟著姥姥在省城上,還是願意跟你爸爸到北龍一中去?”

趙振濤說:“北龍一中可是長江以北有名的重點學校啊!”

男男摟著趙振濤的脖子說:“我要去北龍一中,到時候還可以去看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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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瑤搖了搖頭說:“對北龍一中的升學率,我是佩服的,我們學校就有北龍一中來的學生。可那大多是些高分低能的孩子,我不想讓男男成為高分低能的孩子。還有,聽說那裡的管理特別嚴格,男男你吃得消嗎?”

趙振濤說:“不管她吃得消吃不消,他只能回北龍。姥姥那麼大年紀啦,身體又不好。再說,你哥你弟弟那幾個孩子,嬌慣得不行,與男男到一起,又打又鬧的,影響學習。我們男男是最優秀的,要考全國最好的大學!”

男男咬咬牙說:“媽,我就去北龍啦!”

孟瑤嘆了一口氣,說:“我到了那裡就不回來啦,不跟你們生氣啦!”她眼睛裡一點神也沒有。其實她是個很單純的女人,大學畢業後仍在大學校園裡工作,由於父親的地位,幾乎沒有受過一點人生磨難,所以即使到了海外,她也不可能留在那裡。但她又無法說服趙振濤跟她一塊去。

趙振濤知道孟瑤嘴碎,心裡還是不能走遠的。女人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是兩回事。趙振濤開始調整策略,說一些孟瑤愛聽的話。孟瑤臉上馬上就有了喜悅,桃紅色的喜悅。

考完了試的孟瑤很輕鬆,夜裡與趙振濤還有一段久別勝新婚的溫存。孟瑤先是用雪白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灑過香水的被窩裡就有了響動。她的兩條腿插進男人的兩腿中間,很快擰成了麻花。孟瑤覺得自己的生活方式更為真實,更接近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而趙振濤就帶著官場的那一套,整天戴著面具。她不解的是,像她和他這樣活法不同的人,怎麼會這麼鐵地攪在一起?

第二天早晨,趙振濤沒有驚動熟睡的孟瑤,與上學的男男一同起床。男男要到學校吃飯,趙振濤沒吃飯就趕到賓館,找到司機想盡快回到北龍去。

汽車剛剛出了省城,進了高速公路的入口,齊少武就把電話打過來,說鹽化的鹽場與鹼廠打起來了。鹽工們搶了鹼廠袁廠長的汽車,還驚動了公安。趙振濤追著問:“這回是不是你小子搗的鬼?”

齊少武矢口否認:“哪能呢?我是主管副縣長,還有把尿盔子往自己頭上扣的?”

趙振濤的手機沒電池了,他關掉電話,想象著鹽場和鹼廠到底能鬧到何種程度?鹽化是他的包片蹲點單位,他在調研中對鹽場和鹼廠的矛盾有一些瞭解。這些矛盾還是那個李廣漢埋下的:鹼廠欠著鹽場一千四百萬的債務,鹼廠又欠著金山水泥廠七百萬的債務,而渤海對岸的衛原化工廠又欠著鹼廠的一千七百萬的債務。他想,如果這些“三角債”不能及時清理,從金山水泥廠抽出建設資金來將是一句空話,而且還有可能使北龍的財政在他手裡發生第一次崩潰。不能再拖了,不能再拖了!趙振濤心急如焚。2情況十分嚴重。鹽化鹽場鹽工們把北龍鹼長袁義良廠長的賓士汽車給搶走了,袁廠長當時並沒在車裡,他被一些鹽工堵在了辦公室。

事情鬧起來的時候,鹽場的佟長貴廠長並沒有在場裡,他帶著財務科的幾個人到外地要賬去了。鹽場進入冬天還能產鹽,可是沒有一點資金,實在是轉不動了。鹽工心裡除了鹹,更多的是憤怒。李廣漢被處理了,多多少少替他們出了一些氣,可這並不能維持長久。整個鹽化還沒有不開工資的地方,而他們看著鹽場高高的鹽垛自己卻一年拿不到工資。

佟場長是接替李廣漢的原來的副場長,他答應在人冬下雪之前把工資開了。茫茫的百里大鹽灘到處都是鹽的顏色,天地白了,可鹽工們的眼睛卻血紅血紅。他們自發組織起來二百多人,首先把鹼廠的袁廠長圍住,搶了他的汽車,緊接著就把運鹼的小公路給截了。過去這條公路是運鹽和運鹼的共用車道,是四年前兩家共同出資修建的。鹽場週轉不開了,運鹽的汽車都加入了運鹼的行列,連鹽場的車隊也被他們租了去,還包括葛老太太的個體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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