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仁驚呼一聲。她身子禁不住發抖。他居然這樣對她說話。這是那個雖沒有親熱的話兒,可也會心疼人的王爺嗎?
“你做了你最不該做的事。所以,你就只有兩條路了。一條是死,一條是回到呼蘭部落,你選吧。”
“王爺,你不能,你?”
呼蘭玉仁失聲叫了起來。十年,她服侍了他十年,他就一句話,打發了她。她不甘心啊!
“選!”
拓跋燾看著呼蘭玉仁的目光,就像看著一個死人。
“王爺,不要。你不能為了那個狐狸精,就這樣對我。我跟了你十年。我伴你度過多少冰冷的夜晚,我給你生了蕊兒。我不是真心要殺你的,王爺,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啊!”
呼蘭玉仁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你錯了。你殺我,我會留你。可是,你卻讓雪兒……”
拓跋燾說不下去了,他一想到密室裡,雪兒的樣子,他的心就在發抖。
“王爺,新人笑,舊人哭,王爺,你不能這樣對我。”
呼蘭玉仁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拓跋燾面前,
“你真的要我走?”
“你可以帶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
“我想要的?”
呼蘭玉仁不再流淚,她冷笑了幾聲,
“如果我說,我想要你,王爺,你會讓我帶走嗎?”
呼蘭玉仁說罷大聲的笑起來。
然後再不說話,轉過身,搖搖晃晃的向寢宮深處走去。
走到帳幕的盡頭,突然回過臉來,對著拓跋燾嫵媚的一笑
那笑嫵媚中居然帶著冷冷的殺氣,
“拓跋燾,記著,你今天對我所作的一切。”
刀光在瞬間閃起,誰也沒有想到,烈性如呼蘭玉仁,居然拔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左手小指,揮過去。刀過,手指落地,流一路血線。
“我不會放過你。拓跋燾,你加諸在我身上的屈辱,總有一天,我會一點,一點的還給你。”
說完,再不看一眼拓跋燾,扔下手裡的匕首,轉身,沒入帳幕深處,那裡傳出一陣憂傷的歌聲,
“格桑花開遍了草原,我的哥哥騎著白馬來了。小阿哥啊,白馬來了,接哪個誰呀!哥哥啊,我的哥……”
居然是一首草原情歌。
拓跋燾呆了一下,向下人揮了一下手。
“父王?”
在宮門處,一個嬌嫩的聲音,怯生生的叫著。
那是呼蘭玉仁的小女兒蕊兒郡主。
“回你的蕊玉院。”
拓跋燾的聲音有了一絲傷感和柔情。
“父王,我要跟著母親走。”
蕊兒的小臉一片堅定。在這張小臉上,拓跋燾突然看到了年輕時呼蘭玉仁的影子。
這個堅強、任性,而又倔強的草原姑娘。她還是自己夢外的人。
“好吧。”
拓跋燾看了蕊兒一眼,轉過身,走出了呼蘭玉仁的歌聲。
濃密的竹林搖落一地清影,拓跋燾走的很慢。他的心裡沒有輕鬆,倒有了一種深深的疲憊。
“拓展,我錯了嗎?”
“爺,你一直做你該做的事。只是……”
拓展沒有說下去,那話裡的話,拓跋燾的心聽到了。
連拓展也在怪他,太過在意雪兒了嗎?
“爺,要回了。御醫還在等著給爺扎針清毒呢?最後一次,爺,我們回吧。”
“醫館。”
拓跋燾揮了一下手,拓展打了一個手勢,四個步攆手,抬著一乘步攆,走了過來。
()
拓跋燾一坐上去,人就倒在了靠背上。他太累了,他要睡一下了。明天,一切都會好的。
楊柳岸,芳煙萋萋,香廊迴轉。。
階前落花,千萬朵,起舞落雪。
玉容猶照君顏笑,夢裡芳菲又經年。
一進落雪宮,轉過迂迴曲折的雕花長廊,就可見高角飛簷的依雲軒,蓮花初綻,碧水萬傾,,漢白玉欄巧相連,兩行垂柳帶笑顏。,彩雲閣簷懸亭,猶如欲飛的青燕,雕花弦扇半掩閉,涼風拂拂清入窗,吹得白紗垂簾飄然欲飛,猶如天上的白雲,悠然飄飛……
“澤兒,慢點兒。”
一個清脆的聲音,白紗簾處站出一女子。
清風拂玉帶,纖巧若浮雲,她高昂著脖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