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看他嚥下去,那眼中帶淚的樣子不免覺得好笑,輕輕鬆開了手,忙站起身來去倒了兩杯茶,見文采仍然不悅的怒視著他,挑了下眉,“喝口水就好了。”
“這是什麼藥,即使不是毒藥也能苦死人吧。”
唐笑乾笑一聲,真有那麼嚴重嗎?哈哈一笑,“這可是好藥啊,你看你不是有力氣多了,還有力氣瞪人了。“
文采確實氣的不輕,從小就是被人又敬又怕的,還沒人敢這樣對他,被唐月這句話一調侃更是怒上眉梢,“你大膽……”
唐月眉也不抬的一根針紮在他身上,言子冬也正好拿著東西走進來,文采傷的太重,不用麻藥恐怕他是挺不住的,不過這個時代還沒有什麼麻藥,他的師傅不僅對草藥很有研究,對各種動物也很有研究,他曾提煉過一種蛛毒,將這種毒草摻和幾種別的草藥製成的藥汁,塗在人身上可以起到區域性麻木的作用,只是時間不會太長就會失效,不過對於唐月來說那足夠了。
吃了唐月給的藥,雖然那藥味著實不怎麼樣,可是卻感到身體內部有一股熱流流遍全身,身上的疼痛似乎也舒坦了不少,精力也跟著好了不少,見唐月往他傷口上倒藥汁,那藥汗是濃綠粘稠的樣子,唐月拿了一根小棍小心的一點點塗到傷口四周,極是認真仔細。
“這是什麼?”文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由於這箭上的倒刺讓傷口看起來極是可怕,創傷面極大一片血肉模糊。
“這是麻藥,一會兒撥箭時可以減輕你的疼痛。”
文采看了一眼唐月,撇過頭去,“我用不著這東西,你現在就撥吧”
逞什麼強啊,這種箭可不是一般的箭要取出他非要吃足了苦頭,以為自己長得壯就是鐵打的了?橫了一眼微微皺起眉頭一臉慷慨就義模樣的文采,唐月輕咳了一聲,“呃……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你看起來並不像……平常人,我是說……你的輪廓很深,特別是眼睛和鼻子,你是混血嗎?”
文采的身體一僵,讓正在試探藥性的唐月也抬起頭來,此時的文采神情冷的嚇人,或是……駭人……
本就銳利的眸子,此時就像兩把冰刀一般切割著唐月,唐月迎視著文采的目光,不明白他為什麼一時間變得如此……如此……
悲哀……
那眼中冰冷之下是深深的孤寂和悲哀,竟只為這一句話。一時間唐月腦中轉了幾轉,似乎有什麼東西跳進他的腦中,又看了一眼文采不帶一絲感情的雙眼,輕輕一笑,“要撥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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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采還沒反應過來,唐月上一句話剛奪走他的主意力,下一句話就要動手,只見手中寒光一閃,一枚精緻的小刀便插入他的傷口當中,左右一轉,猛然向上一撥,竟硬生生將那帶刺的斷箭撥了出來。
即使上了麻藥,文采還是疼得大叫了一聲,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不是他能抵抗的了的,幸好事前服用了唐月的藥才不致於他突然昏倒過去。
可是與其如此丟臉的大叫,文采寧願昏過去,門外一直把守的兩個屬下聽到文采的慘叫聲都忍不住的跑了進來探看。
“元帥……”
“出去。”文采氣得大吼,唐月則隨手將取出的斷箭扔在地上,“就是嘛,疼的時候就要喊出來這麼壓抑會得內傷的。”
文采只是死瞪著唐月,看他快速的用一根針穿著一根細潤的線將撕裂的傷口縫起來,又上好藥用紗布將他的傷口包紮好,動作極是麻利。
從小到大他都是好強的人,不是他天性如此只是許多人不允許他表現出軟弱的樣子,久而久之軟弱的一面被他深深的隱藏了起來,甚至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平凡的人。
雖然父親留給他少帥頭銜,可是這帽子也並不是那麼好戴的,若不是他東征西跑又怎能坐實,雖然年紀輕輕可是骨子裡的倔強和傲氣卻不允許他向任何困難低頭,所以即使中了燕子香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正常奔走,
第一次,第一次這樣大叫,只為這小小的箭傷……
真是太丟臉了。
文采終是沒禁住傷痛,閉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
言子冬湊上來看了一眼,“唐大哥,元帥好像睡過去了。”
唐月走到一邊洗手,讓言子冬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又到門外去吩咐文府的管家,讓他多取幾個火爐來保暖,把自己開的藥方遞給管家去取藥煎給文采服用。
回頭看了一眼昏睡的文采,輕輕搖了搖頭。
文采半夜發起高燒來,想來是上一次的毒傷讓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