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與不安。
皇上看男子已招供,面色一沉看向男子身旁侍衛示意退下。轉而看向驚恐跪地的男子,“你剛說是受宣王之命刺殺太子,究竟怎麼回事,從實招來,若有半句虛言朕定讓你受盡極刑而死。”
男子臉色發白,聲音顫抖,“小的所說絕無半句虛言,數月前小的被仇家追殺已是窮途末路,後幸得宣王所救。小的為感激宣王救命之恩,便承諾有朝一日只要宣王有所託,小的定竭盡全力相助。就在幾日前宣王派人找到小的,密謀在皇上壽宴時藉機除去太子。那日小的偶然得知為與皇上賀壽,各有名的歌舞雜耍班來到籬落國,將在壽宴上進行表演。早些年小的也曾學過幾年雜耍,於是便設法混入了表演隊中以刺殺太子。”
皇上面色鐵青,目光銳利而咄咄逼人地看著他,片刻後厲聲道:“你說是宣王派你刺殺太子,可有何證據。”
男子看向皇上,“宣王行事謹慎又怎會留下證據給小的,小的所說句句屬實。小的自知難逃一死,如今招供也只求皇上能開恩,讓小的死個痛快。”話音落男子看向秦子軒,面露愧色跪拜道:“小的愧對宣王救命之恩,此次任務失敗小的本只求一死以報宣王當日之恩。可小的未曾想到要承受極酷之刑,小的愧對宣王。”男子言語真切,在場之人無不看向秦子軒。
皇上看向秦子軒,冷聲道:“你們都是朕的子嗣,朕最大的心願便是你們兄弟和睦。朕向來看重你,只望日後你能以所學之才輔佐太子左右。可如今你卻毫不念及兄弟之情,做出弒第之舉,如今你可有何解釋。”
秦子軒言語清冷而淡然,“今日之事顯然是有人周密計劃的,兒臣如今百口莫辯。但父王僅憑此人一面之詞,又怎能斷定此事與兒臣有關。”
皇上冷嘆道:“朕又何嘗不希望此事與你無關,可如今此事最為…”皇上話到嘴邊卻沒再說下去。
“父王可是認為此事最有可能的便是兒臣。”
皇上眉頭緊蹙,“軒兒事到如今你若如實承認,朕念及父子之情尚可繞了你。”
冷汐語面色焦慮的看向一旁的秦子軒,聲音極低道:“王爺,汐語不能沒有王爺,王爺如今認個錯或許就沒事了。”
秦子軒冷然一笑,面色平靜道:“我未曾做過,又能承認什麼。”
皇上看向他,一時不知如何處置,便命人將宣王及刺客帶下去暫且收押,待事情查實後再做處置。侍衛上前將秦子軒帶走,冷汐語攤坐在地上,看著被帶走的秦子軒,口中低呼了幾聲“王爺”。
雪若悠頓時只覺頭腦一片空白,耳邊盡是嗡嗡聲。她強壓著心中慌亂,看著侍衛將秦子軒帶走。經過她身邊時秦子軒看了她一眼,平靜的面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他很少笑,但如今這淺淺的笑似乎蘊含著某種深意,透著某種讓人安定的感覺。
第五十一章 真相難尋(一) '本章字數:1794 最新更新時間:2014…07…04 13:00:00。0'
自那日刺殺事件後,幾日來宮中表面看上去平靜無常,實則每個人都異常小心,生怕此事與自己牽扯上絲毫關係。
尹慧琪傷勢雖嚴重,但那一劍刺得並不深,也未傷及要害。經太醫的救治,傷勢已無大礙,只要悉心調養,身體很快便可恢復。而秦子慕原本若非有事,數月也不會去景華殿的,如今偶爾便會過去探望一番。
只是刺殺一事尚未查明,秦子軒被幽禁於洛謹宮。這洛謹宮不大,殿內只有極少的幾名宮人,宮外是看守的兩名侍衛。只因是幽禁犯錯皇子之地,所建之處甚是僻靜,因而顯得格外清冷、幽深。
雲蘿殿裡,雪若悠看上去平靜無恙,只是整個人消瘦了許多。想著秦子軒如今被幽禁,她盡不知要如何幫他。冷汐語尚可以面見皇上為宣王求情,而自己身份特殊,似乎就連提及宣王都是不能的,更別說別的。何況以她的身份,就算向皇上求情也是徒勞,只能是適得其反。
凝香一手捧著剛摘的花走了進來,她找來大小合適、造型精緻的花器,一邊插著花,一邊道:“娘娘想什麼呢,奴婢剛在御花園採花時聽幾個宮人說,那日行刺太子的刺客已於大牢中畏罪自殺了。”
雪若悠不由一怔,看向她,“凝香,你是說那日的刺客自殺了?”
“嗯,據說是服毒致死的。”
聞此,雪若悠想著如今連僅有的線索都沒了,宣王要洗脫罪名只怕是極難了。好在目前僅憑一人之言也無法定罪於宣王,而從皇上那日的口吻來看也並不是那麼決絕,想來一切都還是有轉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