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略整理了下儀容後,秋月正好敲門端了盆洗臉水入內。
“小姐,今天一早貝勒爺特地交代我提醒你,中午在阿濟格王爺府用午膳。”
“阿濟格王爺府?”
秋月點點頭。“嗯!薄蘭格格生日,宴請了許多皇子、貝勒和格格。”
“我不太舒服,不想去。”奕劻貝勒不會不知道她哪裡不舒服。
“不行不去,因為皇太后也會去,若不去會很失禮。”
“為什麼?我不過是貝勒爺的侍妾,地位低賤得很,去或不去不會有人特別在意。”
“可我聽福晉說想介紹你和皇太后認識,說你是咱們冀王府的大恩人,是你捨身救了貝勒爺的命。”秋月與有榮焉地道。
“一定要去嗎?”
“恐怕是這樣,而且貝勒爺交代要你穿上日前為你新訂做的元色旗袍,不許你再穿漢人的衣服。”秋月開始忙著在衣櫃裡翻找新衣和合適的配件。
服從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身子都給出去了,參加一個滿人格格的生日家筵又算得了什麼。
用完早膳,她在秋月的巧手下開始妝扮。秋月不愧是伺候過薄蘭格格的丫環,把個本已是絕色女子的沈憐星妝成翠黛朱唇,十分標緻,活脫脫是金粉魁首。
“小姐,你真美,貝勒爺看了不知會有多歡喜。”秋月由衷地讚揚,原來她以為薄蘭格格已是大美人了,今日伺候沈憐星姑娘,她才懂得人外有人之理。
“我去了王爺府怕也不會久坐,我和那些公主格格沒什麼話題好聊。”
“只要皇太后同你說幾句話,那班格格、福晉肯定會繞著小姐問長道短。”
“你會和我一起去嗎?”
秋月搖搖頭。“我也想和小姐一塊去見見世面,可我要留在府裡幫春花釀梅子酒。”秋月難掩失望之情。
“既然這樣,我帶詠嵐一塊去好了。”反正她悶在府裡沒機會到處透氣解悶。
“小姐一定會玩得意猶未荊”秋月猜測道。
沈憐星可沒這麼樂觀,應酬話她一向不擅長,皇子格格們未必喜歡聽實話,少不了會得罪人。
果然,朱詠嵐一聽可以參加王爺府的家筵,高興得跳起來。“真的嗎?你帶我一塊去?”
沈憐星也被朱詠嵐開心的心情所感染。“秋月有事留在府裡忙,我可以選擇由誰陪我出門。”
“貝勒爺不會反對?”朱詠嵐可不想高興太早,免得失望。
“他上朝後直接去王爺府,和我並不一道走,要反對也木已成舟。”
“好耶!從沒參加過皇親國戚的宴會,一定有表演可以看,託你的福就算站著看也很過癮。”
沈憐星覺得對她很過意不去。“對不起,我恐怕沒法讓你和我一樣坐著。”
“不要緊,反正一樣有得看,有得吃,站著也很不錯啊,至少不用付錢。”朱詠嵐眨了眨眼睛。
“你能這麼想就好。”
朱詠嵐微笑。“放心好了,我很知足。你雖然是伺候貝勒爺的侍妾,但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苦處,我這個只能站著的人可能比你這個可以坐著的人命更好。”
沈憐星聞言,眼睛閃著淚光。“你說得對。”
“走吧!我做丫環的穿這身衣服就可以了。”
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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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憐星一行人坐著七寶香車,車停在王爺府前。王府小廝迎著她們往府裡辦家筵的“貴賓樓”走去。
王爺府裡樹蔭深密、金柱紅梁,十分瑰麗。朱詠嵐眼尖先見著奕劻。“憐星,貝勒爺往咱們這兒走來了。”
沈憐星經過與他昨夜的一宵恩愛,怕見了他的面還是尷尬,只是垂著眼,不想往他身上看。
奕劻一面走向她,一面細細的打量,見她柳眉低垂、洛神風韻,不覺更多了幾分痴心。
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動情的道:“你是我見過穿著旗裝最美麗的女子。”
朱詠嵐在一旁掩嘴而笑。“貝勒爺眼光不差。”
沈憐星礙於大庭廣眾之下不好甩開他的手,只得依著他帶往人群裡。
“額娘還以為你怕羞不來了呢!”他說,心情看上去還不錯。
“你交代下來的事,我還敢不從嗎?”她嘟噥。
他假意吃驚的模樣,“是嗎?我怎不知道你這麼聽話。我當你除了愛唱反調之外就是愛頂嘴哩。”
“如果你不想出醜的話,最好別再激怒我。”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