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菲爾德西郊機場。
胖子謝絕了助理軍官的好意,將等候在停機坪的十幾輛豪華飛行車,連同等候的司機一齊留在了原地。
只有三十輛護衛機甲和一輛領航車,被允許為匪軍帶路。前往貝爾納多特所吞的海德菲爾德6軍葺一醫院。所謂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自漢京遇襲之後,胖 子在安全方面變得特別小心。
那天,他躺在漢京醫院的病床上,很認真也很糾結地衡量過生命安全和讓一個瑪格麗特這種級數的美女強*奸自己這兩者之間的重要性,最終確定,被強*奸總是有機會的,若是沒有大頭,小頭也沒用了。
弗朗西斯死後,斐揚已經亂作一團。在這樣一個你死我活的鬥爭時期,緊要 關頭難免有人鋌而走險。而想一口吞下匪軍的人,也就數這個國家最多。有時候,解決一個憨不拉幾的胖子,只需要一顆子彈。胖 子可不想持人身安全寄託 在別人的身上。機甲在海德菲爾德的高公路上一路飛馳。
這是胖子第一次來斐揚都。這個城市規模之大,甚至過了他的想象。
從西郊機場趕往位於市區的醫院,以每小時過一百五十公里的度飛奔,跑了近兩個小時。一路上,數不清的私人機甲和飛行車,在宛若交織的綵帶般的公路上飛馳,密密麻麻絡繹不絕。
直入雲霄的太空城,就診是叢林中的參天古樹,遮天蔽日。城市外圍的工業區,一眼望不到盡頭。往來穿行的重型貨運卡車和列 車,滿載著工業原材料和貨物,向這裡聚集,又向四周分散。這是斐揚的心臟,它的跳動,至今依然強勁有力。
在斐揚共和國這個巨人堅硬的鎧甲防禦下,這場席捲人類的戰爭,還遠遠沒有到讓這個城市為之驚恐和焦慮的時候。
生活在這裡的人,有足夠的理由保持著他們的冷漠和傲慢。直到斐揚的國門被轟開,直到這個龐然大物轟然倒下的那一天!“安蕾,你說老頭會不會有危險?”胖子瞪大了眼睛看著機甲艙外的城市,憂心忡忡地問道。“不會!”安蕾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她沒有說為什麼,胖子也沒問。青梅竹馬的心有靈犀,只需要給一點沒有理由的支援和信心就夠了。
機甲隊伍,在無數人驚訝的注視下,抵達了6軍第一醫院。有隨行的助理軍官的證件,一路暢通無阻。當第一眼看見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的貝爾納多特時,整個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匪軍戰士們不忍心地別開頭去,安蕾捂住了嘴,眼淚大顆大顆地湧出眼眶。
胖子慢慢地走向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把臉靠在冰冷的玻璃上。感覺自己的心,就像被泡進了硫酸一樣痛。痛入骨髓!躺在裡面的那個人,名叫貝爾納多特,勒雷聯邦上將。他曾絡帶領勒雷聯邦軍,在米洛克前仆後繼,殊死抵抗。
他曾經站在泥土撲瑟瑟往下掉的前線指揮所裡,舉著遠視儀,觀察已經近在 咫尺的敵人。他曾經靜立於總統漢密爾頓身旁,以最堅定的身姿,支援向西約宣戰的決定。
他曾經一臉牙疼地給自己頒勳章,然後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打到前線,過和博斯威爾拍桌子吵架,就為了怕自己這個撿來的冒牌英雄曝光。
他不是什麼名將,他有著許多人都有的缺點。可是,他卻是所有勒雷人的精神支柱。他和漢密爾頓,米哈伊洛維奇,布朗,斯奈德以及所有的勒雷精英一道,引領著勒雷,在自我救贖的路上掙扎前行。
漢密爾頓死了,布朗死了,斯奈德死了,米哈伊洛維奇在釋忍辱負重。而現在,連貝爾納多特,也,_“”
胖子死死咬著牙關,也無法阻止眼淚奪眶而出。
躺在病房裡的那個人,哪裡還是那個總是用慈愛的目光看著自己微笑,拍著自己肩膀,告訴自己他為自己自豪的微胖男人?躺在哪裡的,是一個渾身上下一片焦黑,滿布血淋淋的傷口,水泡的怪物!
他的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身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儀器。他在艱難地呻吟著,扭動著,完全變了形的臉上,是無法忍耐的痛苦。胖子如同一隻看著受傷父母般的小獸,把臉 死死地貼在玻璃上「淚泗滂沱。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釉在床上的貝爾納多特,緩慢而艱難地扭過頭,透過已經腫得只剩下一條縫的眼睛,看向監護室的玻璃窗。
他痛苦的動作,讓所有人的心都為之顫抖。
這個黑乎乎的人形,靜靜地看著胖子,忽然停止了因為痛苦的呻吟和扭動,似乎在仔細地辨認著。良久,那張變形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儘管他的臉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