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岸真人的臉色不變,雙眸裡沒什麼情緒,但眼前的扶搖天人一開口,其實實打實就已經是讓誰都忍不了。
堂堂的一座宗門之主,被人這麼赤裸裸的威脅要滅了自己的宗門,這換誰,只怕都忍不了。
更何況,其實扶搖天人還真不是嘴上說說而已,打眼一看,他帶著這扶搖宗的諸多強者修士趕赴此地,那怎麼看都不會只是說說。
“扶搖天人,你真以為就憑著你們這些人,就真能滅了我南華山?”
今日雖說南華山是派遣出了不少強者前往秋令山,但南華山畢竟是南部第一宗門,底蘊深厚,哪裡是輕易說滅就能滅的。
“觀岸,這麼多年了,你有哪次贏過我?”
扶搖天人還是一副懶散的樣子,老神在在,“我要做的事情,沒有做不成的,更何況是要對你做些什麼。”
觀岸真人面無表情,“你讓那兩個年輕人充當誘餌,牽制我南華山諸多修士,怎麼,真覺得他們最後能活下來?”
“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能在南華山山主這個位子上坐這麼久,你真的是太蠢了。”
扶搖天人說了句真心話,“事到如今,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像是陛下和那個年輕人這樣的人,是不可以常理看之的?”
“一個人能踏破半座秋令山,讓你記住了陛下是不好招惹的,但看到了那個年輕人之後,你又開始覺得別人年少,修行日短,所以不放在眼裡了?”
扶搖天人嗤笑道:“像是你這樣的鼠目寸光,早就該死了,還舔著臉謀劃什麼長生之道,我都替你臉紅。”
觀岸真人不說話,其實對於陳朝,他真說不上小看,之前在海上,他也不止派遣一人前去,在師弟觀海死於海上之後,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重視陳朝了,之後秋令山一事,他已經派出了不少人,結果還是不夠?
如果真是這樣,觀岸真人也要和許多人一樣,開始考慮那海外到底是什麼地方了,怎麼那麼個地方,會接二連三的出現這麼多違背常理的強者?
“算了,跟你說這麼多也沒意思,好久沒動手了,觀岸,咱們倆先試試?”
扶搖天人從雲上站起來,俯瞰著山巔的觀岸真人,只是眼眸裡,還是很隨意。
這是一種無聲的羞辱,換作旁人,只怕都無法忍受,但觀岸真人還是不為所動,在道行上,他很清楚,自己距離扶搖天人,還是會有些距離。
“扶搖天人,你扶搖宗,當真要和我南華山不死不休?”
觀岸真人一邊開口,一邊以心聲通曉各峰,山中諸多強者,已經漸漸出關。
“別想著拖延時間了,想著要等秋令山那邊的人回來?”
扶搖天人笑了笑,“只怕到時候來的,不是你們南華山那些玩意啊。”
這句話說完,扶搖天人也懶得再跟觀岸真人廢話,而是招手,輕聲道:“滅了南華山。”
隨著這話說出,身後扶搖宗的諸多強者,紛紛開始運轉道法,一時間,無數光華在雲間掠過,一道接著一道,如同流水,絡繹不絕。
無數道法呈現出來的光華,在頃刻間便覆蓋了南華山的上空。
真真好似下了一場大雨。
道法如雨落。
扶搖天人看著這一幕,感慨不已,“真舒坦啊!”
……
……
秋令山,攻守之勢,終於逆轉。
陳澈和陳朝不同,這位中年武夫,從海外過來之後,先是在秋令山一戰,奠定了他的名聲,之後的四部大戰,雖說西部並不佔優,但是陳澈在那一戰之中,所展現出來的戰力,徹底讓這邊的所有修士都深深明白了陳澈的可怕。
此刻他加入戰場之後,南華山那些修士,本來想著各峰長輩加入戰場,有了信心,可在看到陳澈之後,他們原本的信心,再次破碎。
畢竟那個年輕武夫就已經那麼難對付了,這又來個陳澈,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隨著陳澈開始出手,一座秋令山,在這位雄偉武夫的拳下,那些碩果僅存的山峰開始紛紛碎裂,轟然倒塌。
秋令山七十二峰,在極短的時間裡,就已經所剩不多。
不斷滾落的山石,一直不斷的轟鳴聲,就像是天底下最讓人心驚膽戰的聲音,一直都在這些修士心頭響起。
尤其是當那些山峰碎裂之時,修士們不得不重新尋找落腳處,可往往到了新的山峰所在,也堅持不了多久,腳下的山峰,就再次碎裂。
陳澈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