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普通又不普通的世界，一樣有修士，一樣有強者，也有王朝，但修士不用擔心某一天這個世界會被人清洗一遍，重來一次。
光是這一點，就和如今不一樣。
“那個時候，世界就像是白天黑夜，春夏秋冬，四季輪轉這般，出過很多天驕人物，在浩蕩的歷史長河裡，留下過無數的故事。”
白衣少女看著大家說道：“雖然會有殺戮和死亡，但那是個正常的世界，有人制定規則，有人遵守規則，尋常百姓也不見得很難活。”
陳朝點點頭，他能夠理解白衣少女說的這些，那樣的世界，就像是一座王朝一樣，上面的君主努力當好皇帝，下面的百姓日子就會好過一些，上面的君主要是個昏君，百姓的日子就會變得很難，等到真活不下去之後，他們就會團結起來，將這座王朝推翻，建立起來新的王朝。
這樣的事情很正常，也會一次一次發生。
世界一直在，故事便一直會有。
“那到了什麼時候，開始出現這麼一群人，每隔千餘年就要滅一次這個世間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鬱希夷問起了這個問題。
白衣少女看了他一眼。
“世間不可能永遠都一成不變，那些細微的變革，其實也不能算變，打個比方，你能想象，過很多年，這個世間沒了王朝，也沒了皇帝嗎？”
白衣少女說話的時候，看著的是陳朝和陳澈，“到時候你們這對叔侄，一個做不成皇帝，一個也不是權傾朝野的鎮守使大人，有想過這件事嗎？”
陳澈沒說話，陳朝倒是說道：“皇帝可能會沒有，王朝也可能會成為歷史，但尋常百姓頭上，永遠會有一個統治者，至於百姓的生活好不好過，仍舊是要寄希望於別人，也就是那些所謂的大人物。”
“自己的能力，終究有限，能改變的也少。”
“王朝不過是一種形式？人從來都會有三六九等？”
白衣少女笑了笑，“陳澈，你看你這侄子看得多通透。”
陳澈沒說話，陳朝說道：“我雖從未想過人和人之間不平等，但差距仍舊是客觀存在的。”
白衣少女沒搭茬，但還是把話題說回到了那個故事上，“世界的大變革，源於一場大戰，大戰的緣由已經不為人知，但結果卻極為糟糕。”
白衣少女嘆了口氣，“可以這麼說，之前你問扶雲上面是否還有境界，我可以明確地告知你，還有，而且不止一境，但當世，絕沒有人能往前再走那麼多步了。”
聽著這句話，不僅是陳朝，就連扶搖天人也微微蹙眉，他的年紀最大，踏入扶雲的時間最長，他是能說一些感受的。
踏入扶雲之後，越往前走，明顯便越困難，別說破境，光說在這個境界裡往前多走幾步路，都幾乎堪比登天。
這一切，最主要的，應該還是那所需的天地元氣實在太多，而他修行的法門，吸取的天地元氣太少，也太慢。
扶搖天人曾經推算過，如果光要收集到足以破境的天地元氣，至少要一直修行數萬年才有可能。
但很顯然，沒有誰能活到那個時候。
扶雲強者，活千年不難，但想活萬年，就幾乎是痴人說夢，但不知道，有那麼許多株神藥不斷為自己續命，有沒有這個可能。
“是因為那大戰導致的天地大變，修行出了問題？”
扶搖天人好奇地看向眼前的白衣少女，修士，即便是不為長生，誰不想往前多走幾步，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不全是，如今難以修行到更高境界，一則是天地的元氣不夠，二則則是修行法門的問題。”
“最開始的滅世之後，修士們的修行之法，便都殘缺了，即便後來演變推演出了修行體系，但並不完整，最主要的影響便是讓吸納天地元氣的速度變得極慢。”
白衣少女自顧自說過，“陳朝，有想過嗎，你如今不到三十，便到了扶雲境，算是獨一無二的天才，而在過去，三十歲的扶雲，並不罕見。”
“說不上他們要比你更天才，只是那個時候，修行之法完善，天地未大變，所以會走得更快，更高。”
陳朝微笑道：“傳說而已？”
白衣少女點點頭，“我說了，這是一段故事，我並未親身經歷過，當世也絕不可能有從那個時候便活著的人。”
“無妨，吾侄在何時都是人傑。”
陳澈終於開口，只是滿滿都是對陳朝的稱讚。
白衣少女懶得搭理他，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