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鬆開飛劍,九柄飛劍這才依次返回屋簷下,謝南渡站起來,看了陳朝一眼,便去生火點爐子。
不多時,她還真拿著紅薯,開始放在爐子上烤了起來。
“怎麼,還真烤啊?”
陳朝有些惴惴不安地走到屋簷下,都沒敢坐。
謝南渡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有些人在外面打生打死的,也不知道能回來幾次,這回來一次,提這麼點小要求,怎麼能不滿足?”
“不過事先說好,我烤紅薯也不如你烤的好吃,湊合吃吧。”
聽著眼前的姑娘這麼說了,陳朝這才坐下,笑道:“吃紅薯,紅薯好不好吃有什麼關係?”
坐在爐子面前,陳朝看著拿著鐵鉗撥弄木炭的姑娘,輕聲問道:“神都沒人欺負你吧?”
謝南渡沒抬頭,“哪裡有人敢欺負我?你又沒死,這麼幹,不怕你這位大魔頭?”
陳朝撓撓頭,“按理說,如今我在神都的名聲應該好了很多吧?”
北伐之後,朝野裡是有些聲音在說這位鎮守使大人冷血,不過聲音很小,因為如今朝野,就連文臣裡,也都有一多半覺得陳朝是不世之臣,武官裡就更別提了,鎮守使一脈,邊軍一脈,現在都可以說是他陳朝的擁躉。
那位大梁皇帝是不是有史以來最了不起的帝王還有爭議,但陳朝實打實就已經是有史以來第一權臣了。
“名聲倒是好了些,喜歡你的姑娘也多了些,要不是宋斂,這竹樓清淨不了。”
謝南渡嘖嘖道:“也不知道那些姑娘看上你什麼了,怎麼削尖腦袋都想嫁給你,做小也無所謂。”
陳朝笑了起來,眼裡滿是得意,“我這長相,誰見了不得……”
話只說了一半,便被他硬生生憋回去了,因為這位鎮守使大人很快便看到了眼前這個女子握著鐵鉗的手,緊了緊。
“這些女子眼光不好。”
陳朝嚴肅道:“我一介武夫,大老粗一個,不知道喜歡我做什麼。”
“呵呵……你是在說我眼光不行嗎?”
謝南渡看著他,只是這一次眼眸裡,有不加掩飾的笑意。
陳朝看著她,總覺得這個姑娘這會兒很好看。
……
……
“海外怎麼樣了?”
紅薯烤得有些焦黑,剝皮之後,就剩下不多了,謝南渡雪白的手指沾滿了黑灰,但她還是把紅薯遞給了陳朝。
陳朝接過之後,咬了一口,這才說道:“事情有些難,不過見到了叔父,事情也弄清楚了,接下來把事情做完就好了。”
謝南渡給自己剝著紅薯,好似有些漫不經心說道:“幾個孩子南下,做了些不大不小的事兒,宋斂都跟我說了,沒什麼問題,不過小於戾氣稍微重了些,有空還是要管管,不然以後可能會出問題。”
“小於當初我見他的時候,就知道這傢伙是把好刀,不過刀太鋒利了,就容易傷人傷己,不過倒也還好,我若還在,他這一生,就都會收著,要是我不在了,小賀還在,理應也沒什麼問題。”
提起賀良,陳朝笑了笑,“小賀實打實的走得是厚積薄發的路子,前二三十年,或許小於能將小賀甩在身後很遠,但二三十年之後,小賀肯定會越發靠近小於,甚至很快便反超。”
“小寧呢?”
謝南渡看向陳朝,“三個弟子裡,她是天賦最好的,心思也好像最為複雜。”
寧青念是那種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早慧的女子,這樣的姑娘,年少時,心思便已經無比重了,等到成年,心思只怕除去她自己之外,誰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了。
陳朝沉默了會兒,嘆了口氣,他想起了當初在溪山萬天宮三千樓裡看到的東西,寧青念和他,只怕會有些前世的糾纏。
擺了擺手,陳朝問道:“萬天宮如何了?”
謝南渡知道陳朝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深究,倒也沒有追著去問,只是說道:“他們前些日子收了個少年道種,說是不弱於雲間月。”
“天底下有幾個阿月啊。”
陳朝笑了笑,“不過有這麼個道種,萬天宮用不了多少年,就還是會有前景的。”
謝南渡點點頭,也不多說,她如今在神都,聽的東西多,但做的事情少。
到了如今,她什麼都不做,就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她也很明白,所以她便安靜地待在這裡。
“我聽說謝氏想讓你做家主,其實想……”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