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的廝殺起於一道劍光。
作為劍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劍仙,最年輕跨過忘憂,成為扶雲劍仙的鬱希夷,一劍遞出,恐怖的劍光在頃刻間便鋪滿海面,讓四處的波濤炸開,從而為這一劍壯勢。
最先出劍的鬱希夷,從海面掠過,再次溢位一道劍氣,阻攔他盯上的那位扶雲修士的退路。
這一下,讓前來圍殺陳朝的五人,至少有四人都心神搖曳,他們也沒想過,他們明明人數佔優,為什麼對面的這個年輕人,竟然敢這般不管不顧的悍然出劍。
不過很快,一位扶雲修士便迎了上去,他身著紫袍,是個道人,反手一掌,掌心便有濤濤江水湧出,奔騰萬里,直接撞向鬱希夷。
鬱希夷臉上並無任何情緒,手中野草劍尖劍氣微微溢位,便在那條大江之中撕開一條口子,殺了過去。
鬱希夷雖說破境的時間不長,但在北境一戰,他幾乎無時無刻都在生死邊緣遊走,而每次都從死亡的邊緣走過來。
這樣的經歷對於任何一個修士來說,其實都是要勝過什麼苦修的,在生死之間磨礪劍道,在兇險之中勘悟劍道真意,這讓鬱希夷的劍無比鋒利,劍道也變得一往無前。
再加上其實劍宗宗主有意無意的點撥,鬱希夷的劍道其實會漸漸朝著一個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方向而去。
要不了多少年,他或許真的能超越劍宗宗主,成為這個時代,真正的劍道至強者。
當然前提是謝南渡不會全心全意練劍。
不然,這位大劍仙,其實也有些懸。
鬱希夷明擺著要和一位扶雲修士廝殺,陳朝也就無奈一笑,腳尖一點,將小船撥退數十丈之後,也在海面掠過,直接掀起一片氣機,阻攔了其他幾人靠近鬱希夷的所有路線。
“先殺他。”
在五人身後的那個道人,正是南華山的觀海真人,他受自家師兄之命前來殺人,此刻雖然並無加入戰場,但是他對戰場的把控還算是明確,既然那邊那個扶雲劍修盯上了秋令山的那個扶雲修士,那麼其餘三人聯手殺了陳朝便是。
這本就是他們的目的。
至於殺了他之後,再轉過頭來殺了那個扶雲劍修,也是順手的事情。
三人之中,在東南方位的那個道人出身秋令山,跟和鬱希夷廝殺的那位扶雲修士是同出一門,本都是不願意攪合進來這樁事情,畢竟之前陳澈曾經在秋令山大鬧一場,他們這些人都十分後怕,如今要來殺陳澈的侄子,真是不要命了?
可這他孃的,當時去南華山的那位山中修士回到山中,生生斷了舌頭,這其實就讓人看到了南華山的態度,他們若是推辭不來,也只怕就是要和南華山結仇了。
不過此刻眼看著觀海真人沒有加入戰場,這位修士心中也是腹誹不已,對方也就只有仗著自己師兄是觀岸真人,才能這般頤指氣使的本事了。
不過想法雖多,可那兩位南華山的扶雲修士已經加入戰場,這位修士再不願意,也不得不出手。
三人圍殺,總要比他一人上好得多吧?
再說了,他陳澈的侄子,難不成就有三頭六臂,比陳澈還要強?
只是他加入戰場的時候,正好是南華山兩位扶雲修士的道法施展空隙,流光在此刻而散,他運轉道氣,驅使周遭海水化作無數披甲之卒,手持長矛朝著陳朝撞去。
他這門道法並不常見,乃是他偶然得到一本殘破古籍上記載的秘法,秘法名為搬山驅甲秘術,據說在上古時代,有修士苦練這秘法,能聚攏無數的披甲士為己用,開山填海,殺人滅宗。
那些境界高深者,據說能同時驅動十萬披甲士,而這些披甲士每個都刀槍不入,即便是同境修士,面對起來,也頗為棘手。
只是那本殘破古籍,對於這披甲士的威力記載十分完全,可對於如何修行,卻遺失不少,他也是看著那些隻言片語,琢磨多年,才堪堪復原,只是即便復原,他自己還是很清楚,這其中威勢,定然遠不如那上古時代的真正的搬山驅甲秘術。
可他苦苦找尋,也並沒能找到同樣有記載這秘術的其餘古籍了。
這也是他的遺憾之一。
此刻這些披甲士在海面上廝殺而過,聲勢浩大,讓本來想要繼續出手的兩位南華山修士都止了止勢頭,都是已經跨過忘憂的存在,這兩人,自然也看出來了這門秘術的不凡之處。
不過兩人還沒有生出什麼讚歎之意,便看到那個年輕武夫迎上了那些披甲士之後,直截了當的一拳便擊碎了最前面的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