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開始他也有些不太適應,但來之前,他便有了些準備,今夜哪裡會那麼順利。
雖然白天的時候才在湖畔吵了一架。
“我在渭水旁長大,沒有什麼特別的。”
陳朝看著老人,再次重複了一遍,這讓人看起來有些多餘,但他們此刻沒有別的證據證明陳朝不是這樣的,所以沒什麼好說的。
陳朝忽然有些累,但想著之前謝南渡說過的話,還是嘆了口氣,說道:“下次晚輩會把蠟燭帶進來的。”
說完這句話,陳朝放下筷子,站起身來,看著老人微笑道:“晚輩下次來,會從中門踏入,或許到時候您甚至沒有說話的機會。”
他這個樣子便是要告辭的意思。
老人看著他,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只是伸手,很快便有婢女來將這一桌子菜餚全部都收著離開,老人站起身來,龍頭柺杖自然有人遞到他的手裡。
老人微笑道:“要是真有那一天,老夫自然給你致歉。”
說完這句話,老人轉身看向謝南渡,微笑道:“帶他出去吧,丫頭。”
謝南渡微微點頭,依舊認真行禮。
老人遠去,走得很慢,但還是會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一直沒有說話的謝令看著陳朝說道:“祝你好運,在萬柳會上,有個好的名次。”
說完這句話,他拱手行禮,也走了。
看著這兩人先後離去,他這才有些疲倦的看向謝南渡,後者也看著他。
……
……
來的時候有人領著進來,但走得時候只有他和謝南渡兩個人。
還有個領路的婢女。
一盞燈籠在緩緩向前。
陳朝看著謝南渡說道:“今晚這架吵得有夠難。”
最開始他還不是太適應,心想畢竟謝氏幫過他,但後來老人卻表現的很不在乎這個,他也就放開了些。
看著陳朝的樣子,謝南渡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皺眉道:“我最後說一次,你應該要感謝的是我。”看著陳朝疑惑的樣子,這次謝南渡順帶著把前因後果給他說了一遍。
陳朝這才恍然道:“原來真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就是想來拉近一些我和你的關係。”
他這話說的直白,是他的真實想法。
謝南渡搖頭道:“我看起來有這麼無聊?”
陳朝搖搖頭,說道:“但是他們真的有些無聊,不過我倒是能理解,一個世家大族的天才後人,要娶誰和要嫁誰,都不是自己說了算的,但你畢竟是院長的弟子,難道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和老人的交談裡,其實圍繞的便是這一點。
“老實說,我最後這些話是不是很有勁?”
說起這個,陳朝挑了挑眉,顯得有些興奮。
謝南渡有些無奈道:“有些太過了,我沒有想到你反應這麼劇烈。”
想起這個少年之前在席間那樣子,謝南渡也莫名覺得有些可愛。
“不過你也有些了不起,沒有幾個人敢在謝氏這麼說話,他們坐上那張椅子,大概會很緊張,不會像你這樣口若懸河。”
謝南渡稱讚道:“從這一點來看,很不錯啊。”
陳朝說道:“只是想著在湖畔的事情,把他當作那些方外修士。”
說到這裡,陳朝皺眉道:“你既然不想要我表現的這麼激烈,那為什麼當時不阻止我?”
他的臉有些紅,降低聲音道:“這會兒想著,要讓謝氏中門大開,將我迎進去,真實一點都不容易。”
謝南渡說道:“看你說到了興頭上,我也沒攔著。”
陳朝感慨道:“今晚這事情流傳出去之後,若是真有那一天,一定會被天下百姓議論很久。”
這絕對是一出好戲。
謝南渡搖頭道:“即便是真有那麼一天,也不會和你想的那樣,你低估了謝氏的能力,甚至他們想要你死的話,你也很難繼續活著。”
陳朝雖然現在已經左衛的副指揮使,但如果真到了和謝氏撕破臉的地步,他還是顯得過於的渺小。
陳朝倒是不太在乎,只是繼續朝著外面走去。
謝南渡問道:“你好像不太在意?”
“現在想要我死的人難道還少嗎多一個謝氏,其實也不算什麼,況且我很清楚,像是謝氏這樣的龐然大物,能夠存在這麼久是不容易的,他們自然有自己的出彩之處,就像是現在,我從那個地方走了出來,雖說還是有些不舒服的感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