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公子既然是書院學子,可否知曉書院院規”
“那是自然,入學之時,我等皆背過書院院規,自然知曉。”黃直仰起頭,心想此事如何難得住我
陳朝點點頭,也不管他如何想,便開口問道:“既知曉書院院規,那請公子告訴我,院規中可否有哪一條所說,不能讓外人入書院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湖畔學子們都愣住了。
他們原本以為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少年會問那些典籍裡問題用來刁難眼前的黃直,卻沒有想到,他只問了一個最簡單的問題。
有人想起他們最開始在院門前的對話。
當時黃直問了陳朝一句,你不是書院的學子,怎能出現在這裡
如今他這個問題,便是來問這句話的。
黃直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很快在腦海裡回憶起院規,卻沒有發現有一條是說不讓書院之外的外人進入其中的。
其實早在之前,這書院便有許多外人的,只是黃直這類人一直在潛意識裡便覺得書院是神聖之地,理應只能讓書院的學子和夫子們進入。
只是當這個問題挑明的時候,才變得有些棘手。
因為院規就擺在那裡,誰都無法反駁。
看著臉色難看的黃直,陳朝追問道:“還請公子解惑。”
黃直咬著牙,答案就在嘴裡,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陳朝滿臉擔憂道:“怎麼了,公子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黃直臉色難看,但最後還是擠出來幾個字,“沒有說過。”
湖畔起了些譏笑聲,那都是平日裡和黃直不和的學子們,此刻看著這個傢伙吃癟,自然高興。
陳朝也聽到了,只是沒有準備就此放過眼前的黃直,而是繼續問道:“我的第二個問題,是想請問既然這位公子和謝姑娘只是同窗,那我出現在這裡,又關你他……什麼事情!”
這句話的聲音驟然升高,整個湖畔的學子們都聽得清清楚楚,不少人當即便有些失神,他們哪裡想得到,這個少年的第二個問題,既然這般直接。
是要揭露他和那院裡少女的關係嗎
可那謝氏少女已經是院長的關門弟子,你又是誰
此刻正坐在院子裡看熱鬧的謝南渡聽著這話,臉頰微紅,有些高興。
昨晚她問過那個少年,是不是喜歡她,沒有得到答案。
但他這樣說,她還是很高興。
“我和謝姑娘只是同窗,可你又是誰!”黃直咬著牙,死死看著眼前的黑衫少年。
他想問的,當然不是說對方是誰,他想要問的,其實是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說這句話。
陳朝當然明白,所以他笑了起來,“你管我是誰”
這句話有些無賴,所以便讓眼前的黃直有些生氣。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陳朝微笑道:“不過我還是可以告訴你我是誰,我是院子裡那位謝姑娘的朋友。”
說到這裡,黃直當然想起了那樁事情。
那樁前些日子在神都掀起大波浪的事情,他也是託人才知曉,原來自己喜歡的那位姑娘便一直在幫那個來自天青縣的少年鎮守使。
如今眼前的黑衫少年也帶著刀。
“你便是那位鎮守使!”
黃直驟然開口,臉色難看,“你擅殺方外修士,理應此刻還在大理寺大獄中!”
昨日的事情此刻他還不清楚,倒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畢竟不是什麼訊息都能流傳得這麼快的,更何況他只是個尋常的學子。
那些事情,不得入耳。
湖畔又響起不少聲音,這些日子在神都發生了兩樁大事,頭一樁是謝南渡拜師院長,第二樁便是陳朝擅殺修士的事情,兩樁事情都不小,但是因為一個近一個遠,所以此刻書院,也就只是對前面一樁事情知曉的清楚一些。
“不錯,本官便是天青縣鎮守使。”陳朝一掀袍子,露出那塊腰牌。
陳朝看著眼前的黃直,漠然說道:“你以為大理寺的大獄可以隨便進出”
這句話已經是在回答黃直的話了。
黃直一怔,之前也是因為怒極開口,此刻才反應過來,如果不是大理寺判定眼前的少年無罪,他怎麼可能離開
陳朝看了黃直一眼,搖了搖頭,“看你這個樣子,倒是還不如本官殺過的那些妖物。”
這句話有些輕蔑,更是把黃直和妖物相比,這一下子便將他最後的理智都擊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