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左衛指揮使問題不大,只是讓他做鎮守使,還須打磨,至於天御院院長,朕倒是有別的用處,鎮守使一職先空著吧,這神都有朕,倒也出不了什麼亂子。”
鎮守使點頭道:“遵旨。”
只是不等他繼續說話,大梁皇帝忽然又笑道:“要是朕此刻把那小子趕出神都去,他能活下來嗎?”
鎮守使一怔,聽著這話,他還真是說不出什麼來,不過很快他便說道:“陳朝如今只怕是整個方外年輕一代修士的公敵,陛下要是把他趕出去,他只怕會很難。”
“朕即便不趕他出去,他就不出去了?一把破刀還是斷的,他不是想著要重新鍛造嗎?”
大梁皇帝眼裡有些笑意。
鎮守使苦笑道:“只是劍氣山那幫人脾氣出了名的怪,他能得償所願?”
大梁皇帝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隨口道:“既然他要去,那邊正好也有事情。”
說完這句話,大梁皇帝沒等鎮守使說話,便自顧自朝著前面走去,鎮守使也只能站在原地,緩慢行禮。
走出白露園,李恆已經在這邊等著了。
看到皇帝陛下走出來,李恆讓其餘的宮人退下,這才跟著大梁皇帝緩慢走在宮牆內,這對還在王府的時候便是主僕的主僕,此刻都沒說話。
“李恆,你覺得這小子像皇兄嗎?”
大梁皇帝忽然開口,丟擲了這麼一個問題。
這位大梁皇帝有三位皇兄,但是他口中的皇兄,其實只有一位,那就是那位先太子。
那位被認為是那一代皇子裡,唯一能略勝他一籌的男人。
李恆一怔,隨即說道:“若是看眉眼的話,不是太像,只是神態卻有幾分。”
大梁皇帝沒說話。
走出很遠。
李恆忽然頓了頓,壯著膽子說道:“其實奴婢倒是覺得,他更像是陛下,骨子裡那股勁,和陛下還是少年的時候,如出一轍。”
大梁皇帝停下腳步,看著李恆說道:“李恆,你好大的膽子。”
若是換了別人,只怕此刻已經跪下請罪了,但李恆卻只是微笑道:“陛下,想來像不像,陛下最清楚,奴婢可沒有欺君之言。”
大梁皇帝笑了笑,破天荒地傳出些笑聲。
“你就在這吧,朕自己走走。”
於是李恆停下腳步,就這麼安靜看著大梁皇帝離去。
當真是走出很遠之後,大梁皇帝看著一側的硃紅色宮牆,忽然感慨道:“就算是朕能做一半,那另一半呢?”
又走了幾步,這位大梁皇帝忽然挑了挑眉。
然後他又笑了起來。
他今日的心情很好。
自從皇后薨逝之後,他再也沒有這麼高興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