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柳笑道:“只是總有不同。”
陳朝皺了皺眉,說道:“那些個疑點,有些是你故意為之?”
馮柳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繼續說道:“像是我們這樣的人,活了也不止百年了,見過的形形的人也早就不少了,這就有一個問題,就是在這長達百年的時光裡,這個世道也好,還是這個世道上的人們也好,如何行事,以什麼目的行事,好像是有定論的。”
頓了頓,馮柳換了個說法,“就好像看到了太多相同的人,就會把沒有見過的人,後來的人都想成這樣的人。”
馮柳笑了笑,“這樣自然是不對的,但人性也好,人心也罷,就是這樣,很難更改。”
“本官可以理解。”
陳朝看了一眼馮柳。
馮柳繼續說道:“已經看了一百年的這樣世道,其實說不上厭煩還是喜歡,沒有什麼情緒,像是我們這樣的人,算是能夠超脫世外,所以世道如何,對我們來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換句話說,如果我朝露宗只是想著這麼維持下去,那麼答應朝廷的,做了也就行了,別的事情不多想,不多問,也就好了,至於你陳朝,你這位鎮守使大人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的。”
“跟我馮柳,更沒關係。”
馮柳自嘲一笑,“畢竟我馮柳風流人間一百年了,還能繼續風流下去。”
陳朝沒說話。
馮柳看著他,說道:“但世道真的在變好。”
大梁朝這兩百多年來,沒有在原地踏步,這近來二十年,最為明顯。
“有些人對於修士們的地位逐漸走低不滿,但我卻很滿意,我當散修的時候,見過太多修士一言不合便殺了那些尋常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