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
「但我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你來一趟,單純只為了我好。」
西陸搖頭道:「陳朝,你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陳朝很瞭解西陸,但西陸又如何不瞭解陳朝呢?
陳朝如果是那種能被個人愛恨左右的人,大概從一開始,他就不會成為所謂的大梁鎮守使,更不會做這麼多事情。
「對,我這一趟來,一來是不想看著你死,二來是想著帶走你,此消彼長,或許戰事會就此不存。」
陳朝坦然開口,「你如今這個處境,也無法繼續待下去了。」
西陸說道:「你好像真當我是個傻子,這場戰爭是有我和沒我就能改變的?還有,你覺得你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帶走我?」
「打不過他,我跑還不行嗎?他如此多疑,加上你跟我一起,會有些顧忌的。」
「而那正是我們的機會。」
陳朝言之鑿鑿。
只是他越是這樣,西陸便越是不太相信。
大概她從來不會覺得會有人因為她而放棄一切。
她更不相信陳朝會是這樣的人。
西陸平靜道:「我不信。」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說出這三個字了,但每一次的篤定程度卻都不一樣,之前的她,也遠遠沒有現在堅定。
陳朝一下子不說話了,就這麼看著西陸,這位年輕的武夫眉眼之間的情緒複雜,最後盡數消散,「我早該知道這些話是騙不了你的。」
西陸平靜道:「如你所說,一個人喜不喜歡,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她眸子裡有些譏諷,「你難道真覺得我看不出來,你從始至終,眼裡就只有那個女子?」
陳朝笑道:「那不更顯得我人品貴重?」
西陸不說話,她雖然喜歡陳朝,但也從來沒有想過對方也會喜歡自己,更沒有想過要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做些對妖族不好的事情。
她在這一方面,或許要比謝南渡還要更為決絕。
西陸說道:「你不用多費口舌,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話,也不會幫你做些什麼的。」
西陸很清楚,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去殺自己的父親,最大的受益者,只能是大梁,只能是人族。
陳朝問道:「那他要殺你這件事,你真的就無動於衷?」
他說的還是現在的事情,因為他的確進入王城到現在,妖帝都沒有動作,他或許在某處看著,要等著自己想要的那個結果。
西陸不說話,這個世上的事情,有一些是可以自己說服自己,但有一些,則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說服自己。
「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便他要殺了你,你也不會做什麼?」
陳朝看著西陸的眼睛,感慨道:「那真不是我認識的西陸。」
他來到這裡,說了很多話,
有真有假,現在西陸已經很難分辨他的某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了,但這句話,她卻認真想了想。
其實她也很糾結,不是現在,是這段時間,都很糾結。
間隙一旦生出,其實就很難當作沒有發生過。
如果此刻沒有大戰,她會盡自己一切的努力,去殺死自己的父親,但此刻卻是人族和妖族在不停廝殺,妖帝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他理論上是不能死的。
陳朝忽然笑了笑,「還有退路。」
這句話沒頭沒尾,但卻不給西陸任何思考的機會,陳朝身上已經瀰漫而起一道恐怖殺意,直指西陸。
之前說了那麼多,是為了說服西陸,如今既然沒了可能,那就動手。
陳朝從來以果決聞名於世,所以當他瀰漫出那道殺意的時候,西陸並不覺得奇怪。
那道殺意也毫不拖泥帶水的朝著前面湧去,西陸身前的那酒碗,在頃刻間便碎裂,酒水灑在桌上,但下一刻,桌也塌了。
沒了桌子,下一刻那殺意就只能直面著西陸,依著一位扶雲的絕世武夫的殺意,足以在短暫的時間裡將西陸撕成碎片。
西陸之前說不會幫陳朝一起去殺自己的父親,但不意味著她願意就這麼什麼都不做而死在這裡。
一道劍意憑空而起,她髮絲裡的那根釵子急速放大,最後變成了一柄細長飛劍,攔在了陳朝的殺意之前。
陳朝的殺意像是海面最為恐怖的風浪,而那一柄劍此刻就像是在這海岸旁的一塊礁石。
散發著劍意的飛劍攔在那道殺意之前,但確實很難將那道殺意完全阻攔,因此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