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最強的至陽至剛之人。
而云間月雖說是男子,也精通雷法,但實際上他作為道門罕見的天才,漫說是雷法,只要道門記載的道法,就幾乎沒有他不會的,如果真有,那一定是他不感興趣。
所以在陳朝站位陽魚之後,雲間月站在陰魚所在,運轉一身水法,為陳朝化解那些扶雲大妖的妖氣攻伐。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一陰一陽的陰陽圖在,才讓這兩人堅持到如今。
不過即便如此,其實兩人的消耗也十分巨大。
兩人擊退一次扶雲大妖的攻擊之後,已經背貼著背。
雲間月竭力地在平穩呼吸,但急促起伏的胸膛和呼吸聲則是在告訴所有人,他已經有些撐不住。
陳朝聽著耳畔傳來的聲音,乾笑一聲,「做男人,從來不能說不行的,雖然你是個道士,但也不要告訴我你不行了好吧?」
雲間月在努力調整呼吸,聽著這打趣的話,也沒有如何在意,只是問道:「你不是說可能還會有幫手嗎?」
只是這個問題才問出來,雲間月自己就搖了搖頭,可能有幫手,關鍵就在這個可能上。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這樣看起來,如果我不來,你八成就是個死。」
雲間月感慨一聲,「你還真捨得?」
他這樣的人,當然知道陳朝是不怕死的傢伙,但不怕死的人很多,但想死的卻不多。
「當然捨不得,但有些事情沒辦法,只能這麼幹,他們打下了孤風口,我要是不做點什麼,那麼北線戰事就會一敗再敗,到時候沒有了這座長城,我們根本沒有可能守住北邊……我不想讓歷史重演。」
得益於陸疾的茶,陳朝看見過大縉朝的慘狀,看見過那些屈辱的歲月,他雖然不同情那座王朝,但對百姓卻還是很同情。
大縉朝的百姓已經經歷過一次如此的事情,那他們的後人,大梁朝的百姓們,完全沒有理由再經歷一次。
「所以你就打算把我拖過來陪你一起送死?」
雲間月笑了笑,雖然在這麼說,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怒意。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阿月是個什麼樣的人嗎?道不同,師叔都能殺……還是兩次,自己的性命,又有什麼關係。」
雲間月這樣的人,從來都是能夠為了自己的道去不惜一切做事情的人。
而他的道,便是眾生。
「你好像很瞭解我,但卻忘了一件事。」
雲間月很平靜,手中卻在不斷結印,一道道最為純粹的道氣從他的雙手裡溢位,然後宛如雲氣飄蕩出去。
「什麼?」
陳朝握著雲泥,也在出刀。
「我成婚了,有了個女兒。」
修士之間結成道侶並不罕見,但卻沒有人會說成婚,他們或許對兩個人在一起,只是一種
需要,所以並沒有什麼濃郁的感情,但百姓們對於成婚卻有著樸實的期待,對自己的另一半,哪怕沒有血緣關係,也會當成親人那般。
雲間月說了成婚,就說明他的想法。
陳朝沉默了會兒,然後張了張口,「對不起。」
不管如何,讓一個父親不曾見過自己的孩子就死去,都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讓一個孩子出生便沒了父親,那就是更殘忍的事情。
陳朝嘆了口氣,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個女兒?」
雲間月笑了笑,「我又不真的是個百姓。」
像是他們這樣的大修士,哪裡看不清楚自己妻子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
陳朝沉默了一會兒,給出了一個男人之間最崇高的稱讚,「算你厲害。」
這四個字,任何男人聽了都會覺得很高興。
當這四個字是陳朝說出來之後,就更是如此。
於是雲間月有些滿足的說道:「那我沒那麼傷心了。」
陳朝說道:「也用不著那麼傷心,時間足夠了之後,我會拼命送你離開,你到時候就要幫我做些事情。」
「現在來看,你比我重要得多,要做這樣的事情,也是我來做。」
「那……多謝了。」
「怎麼連推脫都不願意推脫?」
「對別人這樣也就罷了,對你我還弄這些虛的做什麼?更何況……我活著的確很重要。」
雲間月笑了笑,「要是守不住,你我也是先死後死而已。」
陳朝說道:「如果能守住,我活著,痴心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