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敵之心?
世間忘憂見我方才會生出此心。
陳朝深吸一口氣,然後輕輕吐出,在那巨劍要壓下的時候,他拔地而起,搶先一步去面對那柄巨大飛劍。
陳朝這樣做,就連章南亭都愣了片刻,他這手段不說當世唯一,只怕也沒有幾個忘憂能施展,施展出來你不想著躲避也就算了,為什麼偏偏要迎著這一劍而來?
章南亭先是不解,然後驟然生出怒意,他咬破舌頭,吐出一口精血,讓這巨劍下落的更快,威勢更大。
被眼前這武夫打敗,甚至打殺,他都覺得無非技不如人,但眼前的這年輕武夫偏偏要如此羞辱他,這讓他不管怎麼都不能接受。
只是他的憤怒,瞬間便被不可置信所替代,那位年輕武夫拔地而起之後,如同一道黑虹升空,在片刻之後便和那柄巨劍相撞,之後更是沒有半點耽擱,便直接將冒著無盡劍氣的紫劍撞碎,再之後更是直接撞入那巨大法相的眉心。
天地之間,在剎那傳來一陣響聲,是咔擦一聲,好似有一面鏡子在頃刻間被人打碎。
然後無數的煉氣士就看得清清楚楚,那看起來威勢滔天的巨大法相瞬間破碎,如同一座高樓破碎,不斷往下墜落碎片。
章南亭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再也站立不穩,就此跪了下去。
而撞碎法相的年輕武夫勢頭不減,根本就沒有再管這在山道之上的章南亭,而是直接掠到山峰之間。
祖師堂前!
陳朝懸停半空,然後重重踏下。
更為讓人震撼的一幕出現在諸多煉氣士眼中。
是一隻無比巨大的靴子,在這裡驟然落下,要將那三溪府的祖師堂直接踏碎!
塗北海看著這一幕,有些出神,三溪府立宗數百年,從未遭受過如此的奇恥大辱,但卻偏偏出現在了自己擔任府主的時候。
今日之後,他又有何面目去見三溪府的歷代祖師?
……
……
祖師堂那邊,在陳朝的一隻巨大靴子落下之時,驟然有一道青光從祖師堂裡撞出,對上那隻靴子。
“祖師顯靈?!”
剛才心神搖曳的塗北海眼裡煥發生機,喃喃自語。
只是那道青光雖然氣勢磅礴,可在迎上那隻靴子的時候,也只是勉力相抗,並沒能將其徹底擊退。
兩道氣息在半空相撞,直接讓整座山都搖晃起來。
恐怖的威壓四散,即便是尚未登山的煉氣士們,此刻也心驚膽戰。
一道威嚴的聲音出現在天地之間。
“豎子怎敢壞我道統?!”
那道聲音自祖師堂裡響起,迴盪在眾人耳畔。
煉氣士果然是這世間最玄妙的修士,手段之多,手段之玄妙,也都不是尋常修士可以比較的。
只是那隻靴子此刻懸在天空踏碎青光之後,則是毫不猶豫地下落,根本就不在意什麼所謂的祖師顯靈。
一道道流光自祖師堂掠出,宛如一片彩霞,不斷的撞向天空裡的那隻靴子。
又是一番聲勢浩大的較量。
但無論彩霞如何多,卻始終不見那隻靴子敗退,這讓湖畔觀戰的那些煉氣士們沉默不已。
“這位鎮守使,到底到了什麼境界?!”
良久之後,才有煉氣士緩緩開口,而他聲音裡,滿是疑惑不解和震撼。
“上次傳出來的訊息是這位鎮守使境界已至忘憂,但是卻憑藉忘憂境殺了那位琉璃觀觀主,如今已經過去了約莫一年光景了。”
“一年光景,他便能從忘憂來到忘憂盡頭?!”
有煉氣士開口,說出來之後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修行界裡就沒有破境速度如此之快的。
“當真是下一個大梁皇帝不成……不……他甚至還要比大梁皇帝更為可怕,當初那位大梁皇帝也不見得能走這麼快。”
“給諸位分享一個訊息吧,前些日子的傳來的,那位痴心觀觀主在溪山悟道,已經踏足忘憂盡頭。”
有訊息靈通者緩慢開口,說起來關於雲間月的事情。
“這……”
“我是想說,既然那位痴心觀主能在如今破境成為忘憂盡頭,成為貨真價實的一位道門大真人,那麼此人踏足忘憂盡頭,也不是不可能了。”
雖說陳朝在方外的名聲一直不好,但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人們早已經接受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陳朝早就是不遜色於雲間月的天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