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按住身後樹幹,才堪堪停了下來。
至於陳朝,光景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樣是退去數丈,撞碎數棵大樹之後,他乾脆被砸入一片石壁之間。
當陳朝從石壁抽身掙脫出來的時候,這邊的西陸已經撞來。
陳朝躲閃不及,只能硬著頭皮迎上。
而後兩人撞碎石壁,深入其中,足足半炷香時間,才從另外一邊撞出來。
此刻陳朝後背黑衫,早就破碎不堪,上面更是密密麻麻插著無數碎石。
鮮血橫流。
這傷勢看著駭然,但實際上對陳朝沒有太多影響,反倒是對面這娘們的糾纏,讓他頭疼不已。
尋常娘們糾纏男人,無非就是一些輕描淡寫的手段,根本不值一提,可當那娘們是個貨真價實的忘憂修士的時候,這種糾纏,可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陳朝找準時間砸出一拳,將西陸逼退,立在原地,微微用力,將身後的那些石子逼了出去,鮮血隨即止住。
西陸這次被逼開之後,在遠處站立片刻,淡然道:“看起來你這體魄打熬的一般。”
陳朝沒好氣地指了指西陸的額頭。
後者那邊已經青紫一大塊。
西陸不以為意。
陳朝則是扭了扭脖子,微笑道:“我還真不相信你這娘們就因為血脈天賦好,就真能碾壓我。”
西陸朝著陳朝勾了勾手指。
不過這很難讓人想象出來什麼旖旎風光。
畢竟眼前的女子也不是什麼來自江南的唱曲美人。
兩人再次相撞,這一次陳朝拉開架勢,一拳接著一拳,大開大合,氣機流動,渾身上下都有白霧流淌,用於阻攔西陸的攻勢。
西陸一記手刀抹開陳朝胸前白霧,趁著白霧尚未合攏之前,便再次斬了過去,結果最後還是隻撕開了陳朝的衣衫,並未將他身軀破開。
至於她指甲裡殘留的碎布,更是一瞬之間被她震碎,化為齏粉。
陳朝一拳砸在西陸肩膀上,只是並未聽到預料之中的骨裂聲,而是反倒被震得手臂生疼。
“他孃的。”
陳朝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
從前都是他憑著體魄佔盡優勢,到了這會兒,偏偏是對方這體魄,讓他感覺無比棘手。
不過陳朝要是這麼容易放棄的話,他也不會走到今天了。
陳朝再次屈肘撞向西陸心口,後者伸出手掌抵住陳朝的這一肘,陳朝驟然發力,另外一隻手拍向西陸天靈蓋。
西陸則是一腳踢向陳朝陳朝的小腹。
這一次,終究是陳朝先手一步,將眼前的西陸撞著往前而去,數丈之後,兩人撞碎數棵大樹,然後在一處山坡滾落。
兩人雖說此刻貼得如此之近,但各自出手不停,一路上將山坡都打出一個又一個深坑。
山坡下,則是一片大湖。
兩人都看到之後,各自發力,最後都被震開,跌落湖水。
隨著波瀾而起,西陸率先躍出湖面,在湖面上踏湖而行。
只是隨著她往前走去,身後波浪滔天,水幕湧上天際。
陳朝從另外一邊躍起,重重一腳踏向湖面,直接將眼前的湖面踏出一條裂痕。
西陸面無表情,兩人關於體魄的交手,已經告一段落,雖說沒有真正的分出勝負,但實際上還是她有著妖族的先天優勢所以略勝一籌,但真要拋開這種優勢,只怕就真的及不上眼前的年輕武夫了。
畢竟兩人花在這上面的時間,的確也很難相提並論。
隨著西陸心念一動,身後的滔天水幕裡開始奔出一個個姿態各異的水人,有人持劍,有人提槍,有人提刀,不一而足。
片刻之間便有類似千軍萬馬奔騰的趨勢。
陳朝頭疼不已。
妖族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他們天生體魄堅韌,而在於除去堅韌體魄之外,他們還兼具恐怖的術法。
這幾乎讓他們成了世間最完美的修士,也是為什麼這些年人族在妖族面前,一直都處於劣勢的緣由。
很快,第一尊水人便到了陳朝身前,他騎著兇獸,手提一杆長槍,朝著陳朝心口便刺了下來。
陳朝沒猶豫,一拳便砸在那兇獸頭顱,頃刻間便將那兇獸砸碎,那上面的騎士跌落下來的同時,陳朝第二拳直接砸開他的頭顱。
不過這兩拳之後,陳朝便被諸多的水人圍在了一起。
陳朝神色不變,只是不斷出拳,恐怖拳罡在這裡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