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山,立於群山之間,遙遙看去,群山群峰,參差不齊,但有個共同特點,那就是在群峰之間,好似有一片暮色籠罩,看著區別於其他山峰。
宛如深秋。
在那座最高的山峰之上,暮色之中,有個白髮老人身著一襲雪白道袍,立於崖邊,看著遠處一片波濤之間有些動盪的雲海,沉默不語。
老人身材瘦削,鬚髮盡白,說是仙風道骨,也不為過。
就在老道人看著這邊雲海的時候,遠處有一道流光墜下,是個同樣身著道袍的中年道人,那道人來到此處,身形出現之後,微微躬身,輕聲道:“那人已經從薄霧中離開,朝著山門來了。”
老道人瞥了他一眼,微笑問道:“孤月峰那邊是個什麼意思?”
秋令山共有山峰七十二座,高低不同,山中強者也不同,孤月峰作為其中一座,位次不算高,在七十二座山峰之中,只能排在五十名開外。
這次派人前往海外去做那些事情,本來就是那邊擅自行動,根本沒有得到秋令山的許可。
但實際上這件事根本也不算是什麼大事,若是沒有陳澈,那個少年武夫殺了也就殺了,那個叫無恙的道人救了也就救了,誰都不會在意。
“孤月峰這些年早對自己如今的位次不太滿意了,一直動作不小,只是這次原本以為可以將那道人收入峰中,卻沒有想到是適得其反罷了。”
老道人微笑道:“現在事情鬧大了,孤月峰那邊有些慌了,覺得處理不了?”
中年道人擔憂道:“孫符的戰力不俗,這次被說動前往那邊,結果死在了那邊,之後還有他們三人也死在了那邊,由此來看,那位武夫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老道人聽到這裡,挑了挑眉,似乎也是有些意外,實際上他閉關多年,對這山中其實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之前出關也只是聽了一些事情而並不完全。
“四人都死在那個武夫手上了,那孤月峰想要壓下這件事,付出的代價肯定就不小了,怪不得他們會主動示弱,畢竟就算是鎮壓下那個武夫,只怕也要讓孤月峰元氣大傷。”
老道人譏笑道:“孤月峰這些年野心不小,這會兒踢到鐵板了,也算是他們罪有應得。”
“師叔,若是孤月峰最後鎮壓不下,咱們應當如何自處?”
中年道人看著眼前這位輩分極高的老道人,秋令山中的事情,老道人在很多時候都有著決策權。
老道人平靜道:“若是那武夫能將一座孤月峰都夷平,那就說明他比孤月峰更值錢,到時候將他收入山中就好了。”
“只是這樣只怕會惹人非議?”
中年道人看了一眼老道人,眼裡滿是擔憂。
“非議?他孤月峰如此行事的時候,怎麼不擔心會惹人非議?此刻把簍子捅出來了,就開始擔心這件事了?”
老道人嗤笑道:“不過要是那武夫不識抬舉,那便讓人把他殺了就是,到時候是我天嶽峰出手為秋令山解決如此大患,天嶽峰位次自然也能高一些啊。”
中年道人剛要說話,但很快便看到天邊有一粒流光落到這邊,伸手接下,是一份玉簡,看了兩眼,中年道人皺起眉頭,有些不可思議道:“孤月峰派出三人攔截那位武夫,被那武夫隨手打殺了。”
老道人挑眉道:“三人而已?”
之前那武夫只怕已經殺了整整四位扶雲境的修士,這孤月峰若是真的有腦子,就該知曉此刻要全力以赴才對,結果才派出三人?
中年道人苦笑道:“其中一人是尋靈道人,他剛開口勸那武夫就此作罷,結果就被那武夫一拳轟來,當時他便祭出法器相抗,結果只是第二拳,法器都被打碎了,整個人重傷瀕死,其餘兩人反應過來之後,一起出手,卻最後也沒能將那位武夫留下,只是一刻鐘,三人皆死。”
那玉簡上記載了這一戰的詳細內容,中年道人開口複述,也只是覺得心驚膽戰。
太可怕了。
依著他的修為,其實大概和那尋靈道人差不多,若是自己當時也在場,只怕也逃不過一拳身死的下場。
“武道一途,走到如此境界,當真如此可怕?可孫符那傢伙,為何這般無用?”
中年道人百思不得其解。
老道人眯眼,說起一樁舊事,“孫符本來作為武夫,底子不差,當時入秋令山的時候,也被人看好,但此人在那邊囂張跋扈慣了,聽說曾為一國大將軍,但卻依仗境界禍亂宮闈,道心太亂,來到這邊之後,對一位女子曾口出不遜,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