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轉氣機,拍在陳朝的胸膛上。
不過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了之前那般恐怖,那些氣機流轉,不過和一個忘憂境的修士差不多。
並沒能破開陳朝的身
軀。
陳朝鬆開一隻手,反手砸在寅歷真人的額頭上。
寅歷真人伸手墊在額頭上,想要攔下陳朝這一擊,但只是在片刻之後,手掌便傳來一道響聲。
他那隻手掌,在此刻,驟然碎去。
沒了雄渾的氣機在內裡流淌,想要攔下這麼一位純粹武夫的恐怖一擊,真是不太容易。
更何況陳朝根本不是什麼尋常的忘憂武夫。
寅歷真人微微皺眉,看向眼前的陳朝,第一次感覺到了有些危機感。
這一直不被他放在眼裡的三個年輕人,透過一系列的手段,已經徹底把他從高不可攀的忘憂盡頭扯下來了。
如今他面對著這三人,絕沒有之前那般高高在上了。
陳朝鬆開刀柄,雙手出拳不停,一道道拳罡流轉自然,環繞陳朝身側,將這位年輕武夫襯托得像是世間的一尊武神!
寅歷真人勉強應對,但很多時候卻根本應對不及那狂風暴雨一般的拳頭。
呼吸之間,已有白霧流轉身軀的陳朝之後乾脆將那些白霧全部都融入拳罡之中,之後出拳,每一拳都有恐怖的氣浪浮現,夾帶白霧,讓寅歷真人應付起來更覺得痛苦。
最讓他覺得痛苦的,其實還不只是眼前這個年輕武夫傾力出手,而是周遭還有其餘的兩個年輕人正在虎視眈眈。
到了此刻,寅歷真人已經心生退意。
離開這裡,回到痴心觀,那即便此刻受了再重的傷都不重要了。
只是如何抽身,卻是個很難的事情
。
……
……
赤裸著上身的陳朝已經不知道對寅歷真人落下了多少拳,寅歷真人也不知道硬生生接了他的多少拳。
此刻他的道袍還沒徹底破碎,但他身上定然已經出現了無數道缺口,這些缺口都是陳朝一拳一拳砸出來的。
到了這會兒,即便是寅歷真人,都有些支援不住了。
陳朝也是精疲力竭,舊氣已經耗盡,新氣尚未生出。
他一拳遞出,然後後撤數步。
鬱希夷的劍光如約而至。
年輕劍仙手提野草,淡然往前掠去,手中飛劍顫鳴,劍氣激盪。
鬱希夷輕描淡寫一劍斬出,直接逼退寅歷真人數十丈。
之後的半個時辰,則是鬱希夷一直出劍,幾乎根本不考慮劍氣消耗,將渾身上下所有的家底都這麼一股腦地丟了出來。
寅歷真人則是小心翼翼地應對著這位劍仙的手段,已經有些精疲力竭。
半個時辰之後,鬱希夷收劍,雲間月便淡然飄了過來。
這位道門天才看著眼前的這位痴心觀觀主,眼裡沒有什麼情緒。
“雲間月,你今日殺了我,不怕丟的是痴心觀的臉嗎?”
寅歷真人看向雲間月,微微開口,聲音裡有特別的蠱惑情緒。
雲間月不為所動,只是淡然道:“掌律已經丟過觀裡的臉了,弟子如何還能說得上丟臉?”
“我們之間有仇怨,但那終究是觀裡的事情,如何能讓外人插手?”
寅歷真人看著雲間月,吐出一口鮮血,但臉上的神色仍舊
顯得尋常。
“掌律說得有道理,那我便殺了掌律,這件事便好說了。”
雲間月淡然開口,聲音裡有些寒意。
寅歷真人沒有說些什麼,因為天空又開始泛起雷聲,無數的天雷開始匯聚,雲間月在此刻已經開始運轉雷法,勢必要將眼前的寅歷真人打殺在這裡。
論雷法,他雖然不是道門裡最強的,但威勢也很大。
寅歷真人仰頭看著天幕,感受著那些天雷的氣息,想著當日在那片海中,自己師兄也最後是死在他的雷法之下的。
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寅歷真人在今日之前,從沒有想過報應兩個字,但在如今,卻不得不想著這樣的事情。
只是他還沒有想透,一道道天雷便落了下來。
恐怖的威勢,直接便將這個地方覆蓋,沒有給寅歷真人留下一絲一毫的退路。
寅歷真人看了雲間月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卻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有些詭異的意思。
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