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當今的任何一位大劍仙都不會跟他這麼個小輩計較,但就只有鬱希夷,要是他於清風真應下這事兒,就會當真出劍的。
雖說也極有分寸,不會殺了他,但讓他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還是免不了的。
至於於清風怎麼知曉。
簡單。
他倒是親身體驗過。
因此到了現在,他這位鎮守使大人門下的大師兄,除了在嘴上說上幾句之外,真要落到跟那位一點高人風範的師伯比劍事上,他是決計不會出手的。
“不敢問劍,就把你那小嘴閉上,要是還這麼多話,那我可只能視作你是要跟我問劍了。”
鬱希夷瞥了一眼於清風,眼神不善,這傢伙,性子太跳脫,應該讓他吃點苦頭才是。
不過等到看到不遠處的賀良的時候,這位大劍仙眼神就要柔和不少了,對於陳朝的這個徒弟,有一說一,他鬱大劍仙還是很喜歡的,這傻小子,溫良寬厚,很不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陳朝那麼個機靈小子,為什麼會有這麼個徒弟。
真是遇人不淑。
他說的是賀良遇到陳朝。
扯了扯嘴角,鬱希夷笑眯眯問道:“小賀,有空沒啊?”
那邊的賀良其實也剛剛打完一趟拳,這會兒正大汗淋漓坐在臺階上歇息,聽著鬱希夷這麼開口,這個如今長高不少的少年,拖著疲憊的身子站起來,問道:“鬱師伯要喝酒?”
鬱希夷哈哈大笑,“小賀你小子是真聰明!師伯我啊,是有些饞那高粱坊的高粱酒了,要不然……”
話還沒說完,賀良就要起身去離著這座竹樓不近的那座酒坊給這位鬱師伯買酒,於清風咬牙切齒,不管怎麼說,他就是看不慣這傢伙欺負自家師弟。
不過鬱希夷好像良心發現,又緊接著說道:“今兒算了,我也好久沒出去走動了,我親自去吧,就是不知道那酒坊的賣酒小娘在不在,要是她孃親,這趟可就真是白走一趟了。”
鬱希夷招招手,示意賀良歇著,自己才晃晃悠悠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賀良說了句鬱師伯慢走,然後才坐了回去。
於清風一臉恨鐵不成鋼,“小賀,你他孃的能不能硬一點,你跟他幹一架啊!”
賀良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著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前,一臉怒意盯著自己的師兄,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師兄,你敢跟鬱師伯幹一架嗎?”
“……”
於清風一時語塞,有些沒底氣地說道:“又不是沒幹過,沒幹過嘛。”
“不過就算沒幹過,也不要怕他,小賀,你這樣很丟師父的臉,小師妹你說是不是?”
於清風看著不遠處坐在賀良身邊的小師妹,對她眨了眨眼睛。
一向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只是看了一眼身側的賀良,搖頭道:“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就是絲毫不給於清風這位大師兄面子了。
這要換做別的某座宗門,雖說不見得是什麼大事,但肯定也不會是一件什麼小事,鬧不好就會有同門不合之類的話傳出來了。
不過他們也就師兄妹三人,加上小師妹寧青念一直都是這個性子,於清風也只是老臉一紅,倒也沒覺得什麼。
賀良也點頭道:“鬱師伯還是不錯的,為人是懶了些,不過也不是什麼大毛病。”
於清風嘟囔道:“小賀,你懂不懂我是在幫你啊?”
賀良燦爛一笑,“當然知道師兄好意啊!”
聽到賀良這麼說,於清風的臉色才好看不少,小師妹他是不指望了,還好自己這師弟還能聽點話。
讓自己有點作為大師兄的感覺。
“小賀啊,你這性子遲早要吃虧的,聽做師兄的一句勸,不要當老好人,當老好人是最沒有前途的。”
於清風自顧自說道:“你就看看咱們師父,就不是老好人,他脾氣多差啊,誰惹了他,就得挨幾下子,所以你要學咱們師父,不要做老好人。”
要是換作以前,於清風這麼開口,賀良就得這麼聽著,可這會兒賀良忽然搖頭道:“師兄,師父脾氣不差的,你不要開玩笑了。”
於清風皺眉道:“小賀,這會兒師父又不在,你在這兒說啥?”
賀良說道:“師兄,不要亂開玩笑,昨晚你不還是說師父是不可多得的良師嗎?你在師父身上,不還學到很多?”
於清風眯起眼睛,一臉疑惑,“小賀,你是不是身上有什麼髒東西?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