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1 / 4)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中國戰場上大批日軍被抽調走,抽調兵力,有兩種方式:一是成建制的部隊被調走,像41師團,被調到新幾內亞新不列顛島的臘包爾;一是原建制未變,但有經驗的老兵被抽走。缺額由新兵——都是些原來不符合徵兵條件的人,也沒有戰爭經驗。所以,在中國的日本兵的氣勢、體格、戰鬥經驗都不行了,比起抗戰初、中期,差了一大截。

太平洋戰爭爆發前日軍士兵在各方面都強一些,往後越來越不行,這個道理不難明白,但似乎還抽象了一點,我們也應該具體地看一看,端著三八大蓋在冀中“拉大網”的日本兵,扛著歪把機槍在據點練操的日本兵,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市川幸雄:一位日軍士兵的回憶市川幸雄,是一名日本普通農民家庭出身的普通士兵。中國抗日戰爭爆發後不久即來到中國,在北平南苑機場當維修兵。其間隨部隊到過華北不少地方。

時過境遷,半個世紀後,市川幸雄已成為一名熱衷於中日友好的日本友人。回憶起年輕的時候踏上了侵略中國的道路,他深感懺悔,並感嘆當時日本人所受的愚民教育。他說:“戰爭時期的日本年輕一代,出生於貧困的年代,他們是直到太平洋戰爭結束時,還不知道什麼是個人自由的一代人。”

市川幸雄說,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當兵光榮,大和民族優秀,大日本國強大。等等。他寫道:“那時候,政府給我們灌輸的是‘大日本帝國是與美、英兩國並駕齊驅的世界三大強國之一,是頭等國家’這樣的思想。”“在我們的成長過程中,充滿了‘日本是神的國家,每個人都是神的子孫’的說教,政府告訴我們,為了使日本富裕起來,只能佔有別國的資源,統治別的民族,在此基礎上,謀求共存共榮,除此沒有別的辦法。政府還把實現這種統治的戰爭叫作‘聖戰’。對此,我們是毫無戒心地接受了,教育的力量實在是可怕。”為了“聖戰”而參軍,當然是無上榮耀的。1937年志願加入日本軍隊的水野靖夫回憶說:“本村曾有一個當兵出征的人,在盧溝橋事變中戰死了。他的家屬究竟如何承受了這一哀傷事件,固然無從知曉,但在村裡卻成了一個天大的喜事。他是本村從明治時代(由1868年)以來,第一個榮獲金到鳥勳章的人。在村邊,特地為他樹立了一個極其壯觀的墓碑,全村還為他舉行了隆重的葬禮。這使我深深感到——人生在世再沒有比為國盡忠這件事更光榮的了。”

在這樣的氣氛之下,不難理解,日本的青年人都願意“為國獻身”。水野靖夫說,“這在當時的青年人來說是很自然的。一朝國家需要,‘為天皇陛下盡忠’,這比每天的三頓飯還要自然。”

當年,日本青年不瞭解外面的世界,只有接受官方的愚民教育:大和民族是優秀的民族,日本帝國是世界強國,參加“聖戰”無上光榮。

參軍光榮,日本是世界強國,這是日本青年從小受官方教育逐漸形成的兩個夢想。等到他們真的走上人生道路,這些夢想一個個都破滅了。

先說參軍,也就是入伍離開家鄉那一會兒光榮,等到了軍隊,才發現滿不是那麼回事。水野靖夫回憶說:“作為新兵的惟一享受,也只不過是到酒保(軍營中的小賣部——譯者)買點餅乾或饅頭藏到廁所裡去打牙祭而已。如果不小心在隊內的內務班吃,就會受到老兵的厭惡和嘲笑。”滿懷理想到了軍隊,卻只能跑到廁所去發洩,給家人的信件中,還只能報告自己是多麼幸福——因為軍隊裡有嚴格的郵檢制度。

日本軍隊是怎樣的一所“學校”呢?這所“學校”是崇尚暴力的。打耳光,舉槍站立等體罰是家常便飯。士兵受到暴力的對待,不敢反抗,只得把怒氣發洩到比自己更弱的人身上,老兵打罵新兵,新兵則打罵百姓——中國的百姓。文明的舉止和豐富的知識,在日本軍隊中是吃不開的。市川幸雄說,“在日本軍隊中有一種明顯的傾向性,那就是故意刁難知識分子和學歷高計程車兵。”“好像越是無教育,就越能勝任其職,”“渾身總是汗味和馬糞味”的人,“大口大口地喝酒,摟著慰安婦消愁解悶”的人,“殺人放火都不在乎的充滿殺氣的人”才會贏得榮譽和尊重,才有可能出人頭地。

這所“學校”是鼓勵犯罪的。要作戰,首先就要學會玩弄女人。水野靖夫回憶說,“為了滿足性的慾望,不,為了培養一個像樣的殺人部隊,使之玩弄一下敵國的女人,那簡直算不了什麼。”他說,他在1939年從日本芝浦乘船來到中國青島,“等待我們的並不是敵國的軍隊。上級號召士兵們首先要去‘養精蓄銳’”。

“‘沒有沒和女人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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