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4)

,想找點東西吃。這家人不是地主,就是富農。因為只有這樣的人家,才供得起子弟讀點書。所以那時的村文建會主任多是地主、富農家庭出身的在鄉知識分子。我們進了他家的大門,正好看見那位主任從二門裡出來,我們說明來意後,這位過去見了面總是很熱情的老熟人出乎我的意料,很冷淡地支吾了兩句就進去了。我們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出來,估計是從這個深宅大院的後門或旁門溜走了。這時我才恍然大悟:環境變了,人也跟著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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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月11日至15日,“拉大網”(3)

我們又往前走,到了周家莊,張洪的姐姐家在這村。家裡沒人,我們掀開夾道里的鍋,鍋裡有剩高粱麵餅子。正吃著,張洪的姐姐哭哭啼啼地回家來了,原來她父親被敵人打死了。她要張洪和她一起料理後事。張洪有些猶豫。因為我們估計,敵人從滹沱河往南拉了一次網,把絕大部分人拉走了,回來時還會由南往北再拉一次。所以我們今天必須到滹沱河北去,才能躲過敵人。張洪要跟我一起去,但出村不遠,畢竟出於父子之情,又回去了。

傍晚,我走到馬鋪村西,想從這裡過河。河水很淺,挽一挽褲腿就可過去。但敵人已經把河封鎖了,在河北岸,每隔一段就點起一堆火,並有騎兵來回巡邏。我蹲在河南岸的一棵樹下,觀察了一會兒,摸清了敵人騎兵來回巡邏一趟所需要的時間,看準一個空子,就很快趟過河去了。一到北岸,遇見一個穿破衣服的老頭,一看就是個老貧農。他看出我是個革命工作人員,立即十分關切地對我說:“唉呀!同志啊,你這會子過河多危險呀,敵人的馬隊剛過去。”我說:“我看見了,正是趁這個空子過來的。”那位老貧農急忙把我領進一個小交通溝,讓我在五千村邊上往北走。越過了敵人的封鎖線,天也黑了下來,才算比較安全了。

杜敬他們,畢竟是本地人,又是男人,地方熟,有主見,拼死拼活,總算闖了出來。如果是外鄉人,又是女性,恐怕就更難了,當年在冀中軍區火線劇社工作的劉燕瑾女士,在赴外地拍電視劇前夕,抽時間接受了採訪。

以下據採訪劉燕瑾記錄。

劉:在“五一”大“掃蕩”時,我們火線劇社都分成若干小組,分頭行動。我是跟指導員解傑在一組。那天晚上一夜走了一百多里,想著已經跳出敵人的合擊圈了,進村找飯吃。沒想到正鑽到敵人包圍圈裡來了。跟著老百姓往村外跑吧,一跑跑散了,就剩我和丁冬在一起,到了村外,就看見日本騎兵在兜圈子,圈子越兜越小,就把人全圍在裡頭了。

問:有多大一個圈子?劉:不大,也就兩個籃球場那麼大吧,幾百人。這時候敵人的騎兵一邊跑著壓縮包圍圈,一邊叫喊著。步兵也上來了。日本兵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大蓋,就過來了。

一邊走一邊喊:“八路的,八路的?”老百姓都擠成一團了,最後只好都蹲下。不敢抬頭,也不敢睜眼看。聽著不遠處有個人慘叫一聲,知道是敵人拿刺刀挑了一個。我和丁冬沒在一起,可也離的不遠,互相看得見。

趕緊就著點露水,拍點地上的浮土,弄在臉上。可手裡空空的,不像個逃難的老百姓。正著急,“啪”

的一下,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扔過來,嚇了我一跳,睜眼一看,是個舊包袱。是邊上一個很瘦小,還有點喘病的大娘扔給我的。大娘小聲說:“閨女,快拿著,”我趕快兩手抱著。回頭一瞧,覺得丁冬比我更不像老百姓,就又扔給她了。這會子聽見日本兵大馬靴踩著就過來了,趕緊低下頭。日本兵端著刺刀先走到丁冬那兒,丁冬把頭低下來,雙手緊緊抱著包袱。日本兵一刺刀把包袱挑到地上,一看都是些破衣服,破布頭,只看了一眼,就朝我走過來,猛然吼了一句:“什麼的幹活?”我趕快回答:“老百姓,老百姓。”那日本兵又問了一句:“哪個村的有?”

我想回答就是附近那個村的,可又不知道村名,這不急死人嗎?虧得我旁邊那位大娘搶著回答:“就是這村的,太君,她是良民。”說著把我往她身後拉。日本兵瞧了瞧我,反正我一半是真的,一半裝的,那麼半真半假吧,做出直哆嗦害怕的樣子。日本兵就端著刺刀往前去搜尋別人去了。聽得見遠近日本兵一個個挨著用半拉子中國話問:“什麼的幹活?”“八路的?”

問:這要是漢奸就壞了,你們都是外鄉人,一張口就能聽出來不是本地人。

劉:不用張口也能瞧出來。別看都換了便衣,可許多地方還是和老百姓不一樣。虧得那天都是日本兵。就這麼著,還抓走一個男的——不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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