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17
楊花花正自擺弄著一支玉鐲,見李括進了內室掩嘴一笑道:“括哥兒來了,快坐,徽兒你也是的,不知道照拂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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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括淺淺一笑:“不礙事,徽賢弟待我如親兄弟般,說來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楊花花坐直了身子,端起一支茶杯吹開了表層的一拂茶末:“他啊若是得了括哥兒一半的靈氣,奴家啊也就知足了。”
“娘,你偏心!”雖然已經成婚,裴徽到底還是有些孩子氣,一時竟與自家孃親‘置了氣’。
“你看看,我就說。”楊花花嘆了一口氣道:“都快當父親的人了,還這麼的孩子氣。”楊花花拿這個兒子也沒什麼辦法,直是無可奈何。
“徽賢弟性子和善,待人誠懇。”看到裴徽的窘迫模樣,李括儘量將少年的優點都道了出來:“雖則開拓功名還稍顯不足,但守成已足矣,夫人也不要太過苛求。”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唉!”楊花花無奈的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今日找你來是為了商議一件重要的事。”
李括抱了抱拳道:“願聞其詳。”
“括哥兒恐怕也知道,陛下過些時日要在大明宮朝會上犒賞隴右有功將士。”楊花花似漫不經心的緩緩而訴,不著一絲感情。“以括兒哥的功勞即便是封個都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官場上的事,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說到底,無外乎利益二字。”
楊花花緊緊盯著少年的眼睛,微微一頓:“這一涉及利益就自然而然起了糾紛,張家長王家短的這麼一鬧騰你說陛下能怎麼辦,該怎麼辦?”
李括搖了搖頭苦笑道:“夫人有話不妨直講,不必說的這麼晦澀。”
“呵呵,呵呵呵。括哥兒還真是一個直白人。”楊花花宛若銀鈴般的聲音是那麼具有魅惑力,李括聽得心中直是一顫。
“那好,奴家就明說了。奴家希望你能投到楊家門下。”楊花花見少年急欲張口,一隻素手立時尋到了其唇瓣:“你且聽奴家給你詳析下厲害關係。你現今雖然勢頭正盛,又身負一身功名卻遭到老賊李林甫的嫉恨,這一點你心中一定很是清楚。以李林甫的權勢別說你一個個小小的果毅都尉,即便是一州都督也是一句話就壓下的。若是他在陛下面前進言幾句,別的奴家不敢說,但你這分封肯定將被別人頂替。”
“夫人,李某並不是看重名利之人。這分封”李括聽及此,再也按捺不住,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虛偽!迂腐!”楊花花毫不留情的擊碎了李括心中的幻想,柳眉倒豎寒聲道:“功名利祿有幾個人真能放下的?且不說你立下那好些戰功,這些功名本就是你該得的,即便退一步講,你能放得下,你手下那些將士能放下?”
楊花花微微一頓,不迭道:“隴右之戰不在一人之功,即便帥將指揮的再巧妙,沒有將士用命,能攻下一池一城?奴家雖然是個婦人,但這一點卻比你們這些大男人看的清的多。即便你括哥兒你淡泊名利一心要做聖人,那些跟你出生入死的老兵怕不會作如是想?”
“換句話說,人家追隨你大大小小戰役打過來,到頭來你就說一聲我不要封賞了,將士們會如何想?”
這些銅武營老兵大多是李括的嫡系,應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自然認為李括的官位升的越高越好,李都尉升的越高,他們升的便越高。說到底,他們的官位升遷是綁在一根利益紐帶上罷了。
裴徽見李括一臉窘態,幾步上前挽著楊花花的胳膊道:“孃親,您不要逼得太急,七哥他”
“你鬆手,今天如果我不點醒這個傻小子,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他自己!”楊花花卻是不打算就此打住,揚了揚眉道:“即便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他們想想。大傢伙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跟你拼殺不就圖個封妻廕子嗎?憑藉自己的本事搏功名,哪裡不對了?是我的就要爭,這樣才能生存下去!”
楊花花攥緊了拳頭,言語如連珠。
此話一出,李括立時陷入了沉默。
闊敞的屋室內一片寂靜,李括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過了良久,李括終於打破了沉默。
“夫人之言真如醍醐灌頂,某敬服!”經由虢國夫人一番分析,李括確實覺得自己此前思考的太過簡單了。也許與李林甫之間的戰鬥才剛剛開始,或許他們之間只有一個能活下來。
“所以你現在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外援,或者說是靠山。”楊花花輕嘆了一口氣,放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