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05
先遇水襲,再遭火攻,這些吐蕃兵士哪裡還有什麼戰鬥的**?
不顧吐蕃軍官的嘶吼、斥罵,他們推搡著,奔湧著向谷口淌去。
火星兒一遇到浸了桐油的枯木堆立時燃的好幾丈高,稍一近前,便炙的人渾身燥熱。灰黑se的濃煙順著南風灌入谷口,生生壓在吐蕃兵卒的頭頂兒,鎖住了他們的退路。
火舌獰笑著的誦唱著魂之輓歌,吞噬一切試圖近前的活物。火光歷歷,照的黑夜有如白晝。素白se的天幕下,呈現的是一副活生生的冉se畫卷。這裡沒有萬物比嬌的唱詩,沒有蟲鳴鳥啼的歡歌,黑夜餘燼下只剩無盡的痛苦和撕心裂肺的哀嚎。不斷有人被羽箭she穿,被火箭燃透,被濃煙灌倒,痛苦的結束了生命。穹圓的白板上,生生刻著一張張驚懼,疑惑的面容。
為什麼?為什麼?
“呼!”“呼!”吐蕃士卒口鼻中灌入大量毒煙,如同夏ri曠野中的野狗般大口喘著粗氣,他們拼命的抓撓著瘙癢無比的脖頸,雙頰已然憋成了醬紫se。
“有毒煙,有毒煙,掩住口鼻,用溼布掩住口鼻!”九曲總督埃斯藏單手挽著馬韁,怒目圓睜。這夥兒唐寇分明在柴禾推裡夾雜了毒蒿子,斷腸草,想借地勢將大夥兒活活嗆死!
好毒的心腸!
埃斯藏心中又驚又怒,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將乃一軍之膽,若是連他都怕了,那這仗還有什麼打頭兒?
“快撕下碎布,快從衣服上撕下碎布。”得了指令,各級吐蕃軍官紛紛重複著總督大人的命令,此時此刻,只有堅信主將的判斷,不折不扣的執行,才有生還的希望。
“唉,唉!”那些吐蕃兵卒如夢方醒,忙脫下生了鏽斑的鎖子甲,一把便從貼身的裡衣上扯下一塊碎布。
“嘶!”一扯下布條,士兵們便將它繞了兩繞,緊緊綁縛在口鼻間。
剛經過一場‘洪災’,他們最不缺的就是溼布,隨意從裡衣上扯下一塊布條興許就能救得自己一條小命。
有了正確的應對方法,因濃煙而暈倒,斃命的吐蕃士卒越來越少。他們三人一組,五人一隊一邊在濃烈的焦煙中穿梭、尋找著方向,一邊揮舞著長矛,將堆積在近前的熊熊火堆挑起,高高拋向遠方。
雕蟲小技!
從數量看,這些火堆不會多於一百個,只要自己命人將燃起的火堆及時清除,便能有效的遏制火勢的蔓延。
埃斯藏冷笑一聲,目光緊緊盯著谷口。想這麼就把近兩萬吐蕃士兵困死在谷中,真是痴人說夢!
......
“都尉!當真要退?”濮大錘吃驚的看著李括,難以相信這話是自己無比敬服的李將軍說出來的。
“叫弟兄們退出第一條防線,退到鹿柴一代。”李括搖了搖頭,復又重複道。
“這,這...”濮大錘攥緊了拳頭,吐吐吞吞好不坳扭。
竇青瞪了他一眼道:“七尺男兒恁地跟個娘們似的,都尉大人叫你退你就退!”
“唉!”濮大錘憤恨的揮了揮臂膀,嘆聲而去。
“竇大哥,叫大夥兒把馬匹上的箭筒都取下來,一會怕是有場惡戰了。”少年嘆了口氣,道出了心中的擔憂。“高帥那邊還沒有動靜嗎?”
竇青心下一沉,抱拳施了一禮道:“回都尉大人的話,高帥還在箖山口一帶駐紮,說是要嚴防吐蕃駐軍回援。”
李括皺了皺眉道:“我們來到九曲一帶不過七八ri,高帥是不是有些多慮了?”少年一直不明白為何高秀延會將主力全部駐紮在箖山一帶的隘口裡,照常理說唐軍人數佔優,又將吐蕃人逼出了城池,完全應該一鼓作氣滅掉敵軍。可是高帥卻堅持率主力阻截吐蕃援軍,難不成指望自己這東拼西湊的五千士卒滅掉吐蕃人兩萬大軍?
“這...”竇青猶豫了片刻,還是如實道出了自己的想法:“都尉,不是屬下多心,您還是應該給自己留條退路。”
在唐營中摸爬了滾打了多年,竇青對官場交際這一塊看的透亮。高秀延隨在明面上已和李括修復了關係,但實際上卻與少年結下了不小的樑子。有的人,別看他面上和善,保不準私底下藏了什麼花花心思。
畢竟,最難的測的是人心。
李括心中一沉,腦中飛快的閃過了幾個念頭。
自從自己領下這個阻截吐蕃贊普的任務,高秀延便表現的甚為愉悅。這本沒有什麼反常可疑,只是高秀延卻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肩膀,囑咐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