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04
火光淒厲的照亮夜,城破時天邊正殘月。
後半夜,漂泊的大雨已是停歇。
回首望了眼已是一片汪洋的九曲城,李括只覺心中咯噔一聲脆響。
我這個計策是不是太狠辣了?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
城中除了吐蕃士兵應該也還有牧民,他們有何錯?
不,不!如果不掘堤放水,絕不可能逼得吐蕃贊普倉皇出逃,假使沒有逼得吐蕃贊普出逃,赤嶺的吐蕃軍就不會回援。到時受苦的就是我大唐計程車兵,百姓!要怪只能怪他們投錯了胎,莫要怪他李括心狠。
他的民族決定了他的立場,此事,此事無可厚非!
雖是如是想,少年畢竟本xing善良,心中直是愧疚不已。
“七郎,你怎麼了?”艾娜見李括面容憂鬱,催馬靠過來貼心的問道。
“沒什麼,不過有些頭痛罷了。”不想讓艾娜過多的摻進此事,李括擺了擺手搪塞而過。
“哼,你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艾娜見李括過左右而言其他,也是收了‘柔情xing子’道:“你不說也罷,不說我現在便回河口,順帶著帶走這三千白狼族勇士!”
這下李括可慌了神,艾娜走不走他不關心,但若是少了這三千白狼族勇士,可著實會誤了大事。
“我說,我說還不成嗎。”李括苦笑一聲,忙道:“我,我不過是看到滿城盡成澤灘,心中不安罷了。”
“噗!”艾娜聞言登時笑出了聲。“我還當是什麼大事,原來就為這個。你啊,也太迂腐善良了!”她微頓了頓道:“你可知吐蕃人是怎麼對待反抗它的別族的?遠的且不說,就拿吐谷渾來說,當年伏俟城破城時兇殘的吐蕃人衝進城中,將男人全部全部斬首,婦孺全部沒為牧奴!你跟他們將道義,豈不是叫人笑掉了大牙。”
“噢!我明白了,你是怕大唐朝廷的文官藉此事彈劾於你?”轉了轉眼珠,艾娜拍了拍腦袋。“說來也怪,你們那些文官滿口的仁義道德,卻不知那些勞什子的東西不能用來打仗,真要攻城拔寨還得靠刀把子。”
不曾想她會這般想,李括微慍:“別人怎麼彈劾是別人的事,我怎麼做是我的事。難不成我李括會因為懼怕區區幾名腐儒的彈劾就置萬千袍澤於不顧嗎。”
“那不就得了,真是個榆木腦袋!”艾娜白了他一眼道:“戰場上哪管得了那許多,虧你還讀過幾本兵書,戰神白起知道不?他足足坑殺了四十萬降兵,不也沒人說三道四嗎?”(注1)
“你知道白起?”李括驚訝的望著艾娜,絲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說艾娜唐言說的好,他還可以理解,但她對中原歷史如此熟稔卻是有些讓人驚歎了。
“這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艾娜撇了撇嘴道:“這些都是蘇亞斯給我講的,莫說是白起,便是其餘將領,只要是能稱得上名姓的,我都略知一二。要說啊,那小子還真挺博學的。”看到李括鐵青的臉se,艾娜才意識到蘇亞斯曾刺殺過李括,燦燦的吐了吐舌頭便不再言說。
說來也怪,那小子和七郎有什麼仇呢?自從那夜之後,他便突然消失了,連一張皮衣都未留下!
這話說的雖然刺人,李括卻不想與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擺了擺手示意對方繼續。
“所以啊,戰場上只有強者能夠倖存。”出自遊牧民族,艾娜打小就被灌輸了許多男孩子的觀念,勝者為王敗者寇,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敗者是沒有權利去抱怨的,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實力不濟。
“也許。”少年輕嘆一聲,揚了揚馬鞭。
“喂,我說,你,等等我啊。”
“駕!”狠狠的在坐騎臀上抽了一鞭,艾娜緊隨著跟了上去。
......
“翻過了這道山樑,就是雙龍谷了!”圖拔單手挽著馬韁,揮著火把向李括指引著。
“嗯,叫弟兄們加把勁,我們一定要趕在吐蕃人之前抵達山谷。”李括點了點頭,朗聲道。
“將軍,我們這些人滿打滿算也就五千,如何能守得住兩條岔口?”竇青湊近馬身,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李晟聞言道:“根本不需要守住兩條岔口,兵法有云,兩徑並列守其中,只要我們在兩條道路交匯的坳口布下伏兵,吐蕃人根本沒有可能活著逃出雙龍谷。”
圖拔讚賞的看了李晟一眼道:“這個將軍說的不錯,雙龍谷雖然有兩條岔道,卻在中部交匯於一點。我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