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14
七月間的天氣就像上位者的臉,說變就變。
興許前一刻ri頭還掛在天穹正中,散著陣陣燥暑,後一分便大雨滂沱,澆的路旁行人一片匆容。
前幾ri剛下過一場軟雨,長安城中揚起的塵埃被徹底壓了下去,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新泥土的芳香。李括乘著清風信馬由韁的走向通濟坊的客隆茶館,沐浴著夏ri難得的清爽。
這些時ri,清風臀上的傷勢已經養的差不離。李括心中愧疚,給愛駒的食料中加入了不少燕麥。這牲畜倒是通靈,一見到李括就打著響鼻親暱的蹭向少年的身子。(注1)
唉!
回到長安城已有五ri,再不去跟昔ri的玩伴見個面,李括可真就過意不去了。別的且不論,光是為了小六,少年便沒有理由不踏入通濟坊。這塊土地承載著他兒時太多的記憶,不能忘記亦無法忘記。
客隆茶館的生意如今熱鬧了不少,大堂中每ri都擠滿了形形sese的食客、茶友。杜老掌櫃如今激ng明瞭不少,花了足足二十貫開元通寶從北里僱來了一位紅牌阿姑,一整ri坐鎮館子裡撥絃唱曲兒,引來了不小的關注。甭管是長安、萬年的衙役差爺,還是稍有些頭面計程車紳少爺都以能來客隆茶館聽曲兒為榮。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嗯!這聽得不是曲兒,是氛圍。
就連茶館的招牌都易了新,原先杉木薄板換成了透實的紅松木,隴右軍中的掌書記高適高達夫更是親自題寫了店名。
客、隆二字寫的遒勁有力,鋒芒畢露,讓人看來不禁嘖嘖稱奇。雖然高書記的字不似張旭張九爺筆法那般筆走龍蛇,卻勝在周正。四正方朗的兩個大字嵌在那木板裡,再用金粉那麼一鎏,嘖嘖,這叫一個氣派。
況且,如今有誰不知這客隆茶館是李括李都尉的產業?別看那名義上的掌櫃是老杜頭兒,那這是因為李小將軍怕經商影響仕途,這才讓老杜頭兒掛了個虛名。
李都尉可是長安百姓、隴右百姓的大恩人。若不是他率領三千鐵騎圍困九曲城,那石堡城如何拿的下來?若石堡城拿不下來,不說別的,大夥兒都得因居高不下的米價活活餓死!
如今這長安城中有不知哥舒翰者,卻沒有不知道李括李都尉的人。
連教坊司都根據李都尉的英勇事蹟填了新詞,讚頌他的豐功偉績咧,這客隆茶館搭上了這麼條關係如何能不紅火?<風得意之時,自從隴右大勝以來,他的生意一天好過一天。老人家從別記店鋪裡挖來了兩個機靈地夥計,一個負責記賬,一個負責走堂。這麼一來,他是徹底落了清閒,整ri搬了個胡凳坐在大門口,逢人便道:“知道李都尉不,那是我老杜未來的女婿!”
食客投來的豔羨目光讓他覺得很是受用,要不怎麼說呢,生男不如生女,貴妃娘娘不就是最好的例子?生了個禿小子還得為他的前景cao碎心,養個好閨女卻能綁縛一個實足的乘龍快婿!
李括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長安父老心中的大英雄,來到店前一個縱躍便下了馬背。將清風綁縛在店前的木杆子上,少年邁開方步就朝店內走去。
如今正值午後,店內的食客倒是不多。整個店鋪顯然重新修葺過,從裡到外透著一股貴氣。少年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些雕破圖風,梨木雅幾,徑直朝後堂而去。
“阿甜,我來了!”
見到少年進門,杜景甜微蹙了蹙眉,一把拉過李括低聲道:“小七哥,趕快進來坐,阿爺正惦記著你呢。”微頓了頓,小娘頗為神秘的半眯著眼睛,開了話匣:“昨ri下午的時候,有個貴人給你送來了件禮物哩!”
李括撓了撓頭,實在想不出自己會結實什麼貴人。進了內堂,少年撩起長袍,施施然坐定,開口道:
“杜叔,您看我這麼晚才來看您,實在是...”
杜老掌櫃一看到李括就似看到財神爺,兩眼直冒激ng光。這麼個珍寶,他如何敢怪罪,如何會怪罪?
見少年犯了客套,老人家連忙擺手道:“不打緊,不打緊,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杜老掌櫃一邊敲打著案几,一邊徐徐傾訴著事情的經過。
“昨ri快入夜的時候,店裡來了三個貴人。他們來到店中就問我是不是你原先的東家。你也知道,我們客隆茶館能有今ri的好光景,全託了七郎你的福氣...”
“爹!你就不能徑直說正題?”杜小娘嬌嗔一聲,對自家阿爺輕敲了一記粉拳。
“好,好,好!”杜老掌櫃滿面紅光,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