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2
在李括被高秀延帶去京兆府後,張延基便立刻去宣仁坊找了虢國夫人。
歡迎來到閱讀新
在張延基看來,如今楊釗不在京畿,放眼望去,整個長安城能夠救李括的便只有虢國夫人。只要虢國夫人出馬,以她在京中的名望,定能救出李括。
但張延基顯然低估了這個案子的複雜性。高秀延已不僅僅滿足於除掉李括,而是希望藉機替相國李林甫將太子拉下馬。毫無疑問,這是高秀延與李林甫早就設計好的一個騙局。先派人打探到太子私會韋氏的時間,再將訊息借高管事之口放出去,任由李括一行人追到崇業坊別業,此時準備已久的金吾衛士便‘聞訊而來’。至於那些冤死在後院的護衛,則很可能成了這個大局的犧牲品。
事實上,這件案子已不僅僅是違反宵禁和涉險殺人的問題,而是已觸及到皇帝陛下的底線和逆鱗。自從太子休掉韋妃後,韋氏便一直被幽閉在太子在崇業坊的別業之中,未得聖上允准,任何人不得探視,即便是太子本人也不敢擅自前往。
但這次,在上呈皇帝陛下的奏疏中,金吾衛將軍高秀延明言太子於深夜與韋氏私會,遭到護衛違抗後,涉嫌指派心腹李括率親兵殺死府邸護衛。新
這些府邸護衛的死生,皇帝陛下根本不在乎,但這個案子折射出的兩個問題卻讓他很是忌諱。
一者,太子仍念著韋氏的舊情,並不惜違抗自己的命令於深夜與其私會,這說明他對韋氏一族還抱有幻想,對韋堅一案還懷恨在心。京兆韋氏乃關隴望族,本就被皇帝陛下忌憚,又攀上了太子這個敏感的人物,自然成了皇帝陛下的心頭之患。
二者,太子私交邊將李括。不管高秀延所言屬實與否,李括是否殺人,他與太子相交已是事實。皇帝陛下決不能容忍大唐的儲君與邊軍將領有過密的私交,即便這個將領還未做到絕對的高位。
與太子私交較密的邊將大多沒有好下場。
這樣的例子很多,一如王忠嗣、二如皇甫惟明。
所以,歸根到底,這個案子的癥結出在太子身上,而不在李括身上。換句話說,假若當夜太子並不在場,事情就好處理的多。
如果皇帝陛下心頭的繩結不解開,即便李括再是清白,眾人再是勸諫,也無濟於事。
虢國夫人雖已連夜進宮面聖,得到的結果卻不甚理想。以往對她言聽計從的皇帝陛下,此刻真的動了怒,甚至隱隱起了廢儲的心思。
回到府宅中,看著張延基焦躁不安的踱著步子,楊花花只覺怒火上湧:“別亂走了,一個大男人臨事只知道乾著急,有什麼用!”
“夫人,夫人你一定要救救括兒哥,現在只有你能救他了。李林甫與他與大仇,這次不會放過他的。”
張延基面頰微微抽搐,說著說著便抽泣起來:“夫人有所不知,這一切因我而起,若不是我執意要去查探,大夥兒也不會被那姓高的算計,若不是我的慫恿,括兒哥也不會掉進陷阱”
“好啦,好啦,你一個大男人的,哭哭啼啼的也不害羞!”楊花花輕嘆一聲:“這事也不是沒有機會,只不過要看一個人的意思。”
“夫人,那人是誰?”張延基聞言大喜,急道。
“高力士。”楊花花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一回到東宮,太子李亨便叫來了心腹魚朝恩商量對策。
細細回想,李亨只覺當夜的一切都似李林甫佈置好的,而他與李括便像兩個戲子,李林甫拉到哪裡,便走到哪裡。
“怎麼辦,怎麼辦,父皇最恨孤結交邊將,何況孤又私會了坤兒,父皇一定不會放過孤的。”李亨緊緊抓住魚朝恩的袍袖,哭訴道。
“老大,老大一直覬覦東宮之位。他跟李林甫又走得近,這次這次一定會落井下石的。怎麼辦,怎麼辦好啊!”
“殿下,殿下!”魚朝恩搖了搖頭,苦笑道:“殿下你振作一點,事情還沒有壞到那個程度!”
嘆了口氣,魚朝恩道:“殿下好好想一想,陛下之所以震怒,是因為殿下違抗皇命私自會見韋娘娘多一點,還是因為深夜私見心腹李將軍多一點呢?”
李亨略一思忖道:“按照父皇的性格,自然是氣我私見李將軍多一點。”
“這便是了!”魚朝恩笑了笑道:“只要殿下能夠證明您和李將軍只是偶遇,這件事便就過去了。”
“可是,可是金吾衛都是高秀延的人,那夜明顯是他們設好了局高秀延若是一口咬定,孤又拿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