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出使西域?”張延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才剛抵達疏勒城沒多久,腰肢痠痛不已,腿腳還沒有歇過勁,就要再度啟程?
括兒哥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弟兄們想想啊。
這個時候出使西域,不是要了大夥兒的命嗎?
李括嘆了口氣道:“大唐近年來與外族屢屢開戰,疲敝不已,急需休養以儲蓄戰力。陛下無心再起爭端,遂希望用懷柔手段拉攏這些藩國。”
“那,那聖旨呢,兵部的文書呢,總該有門下省的批覆?我怎麼沒看到有朝廷來的中使到疏勒城?咦,剛才走的那些人不會就是從長安來的?”
張延基連連發問,照常理說,這些宦官從長安遠道而來,應該狠狠敲括兒哥一筆才對,怎麼卻不見蹤跡?閹人軀體不全,故而把所有激ng力都放到攬財上,像遇到這種費力不討好的苦差事,更是得從邊鎮將軍身上放點血出來,慰勞自己那脆弱的心靈。即便再對他們的行為感到不恥,一般的邊鎮將軍也會準備一筆豐厚的銀錢交予他們,免得其在聖上面前亂嚼舌根子。
皇帝陛下他老人家端坐在深宮之中,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這些耳目便成了他們掌控資訊的手段,對其信任有加。
有道是,寧負真小人,勿罪偽君子。這些閹人面上一套、背後一套,最是噁心。有多少忠臣良將就因為沒有打點好與他們的關係,被宦官肆意構陷、丟了官職,蒙冤入獄?
“是陛下的諭旨,關大哥帶隊來西域行商,其主要目的便是帶話給我!”
李括無奈的擺了擺手,將實情說出。在少年看來,既然皇帝陛下已經將話帶到,自己就沒有拒絕的理由。雖然這份諭旨沒有任何的效力,但若是自己裝聾作啞,ri後必定會在陛下他老人家心中失分。更何況,他自己也想去河中走走,身為疏勒都督,他有責任瞭解周遭藩國的情況。
“什麼?你說這只是陛下寫的諭旨?甚至都沒有經過批覆?”張延基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驚異,高呼了出來。簡直是豈有此理!括兒哥如今剛到疏勒,人生地不熟的,陛下就讓他出使西域。出使也就算了,也應該由中書省起草正式的聖旨,五百里加急送過來。恁的最後卻是由關瑜元帶了過來?
這算怎麼個事?高仙芝可是安西大都護,若沒有朝廷下的正式文書,括兒哥怎麼可以越級行事,‘擅自’出使西域?況且,即便退一步說,括兒哥得到了高仙芝的允准,又該帶多少人出使,該從哪國開始,到哪國結束?一路上應該怎樣避開大食人的耳目,出使商談的是什麼內容,要給對方什麼樣的允諾?
這一連串的問題陛下他老人家難道都沒考慮到,就下了一句諭旨就指望著括兒哥把所有問題都解決?
“這個倒不是問題的關鍵,我們可以先修書一封給高帥,想必他定會允准。”李括頓了頓道:“只是我在想我們出使應該帶多少人。畢竟西域一代大多數的胡國現在處於大食人的控制之中,我們帶的人數太少不安全,帶的太多又過於顯眼。疏勒一代的防務甚為重要,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平衡點......”
“唉,本還想著可以好好歇上幾天,誰曾想剛一落腳,就得去河中吃灰!我啊,真是受苦的命!”張延基見李括把話已經說死,也知多說無益,開始發起了牢sao。
“去河中走走,未必就是什麼壞事。你小子不是一直嚷嚷著要看看波斯美女嗎,嘿嘿,這下可能讓你看個夠!”濮大錘卻是很興奮,在長安時他就聽酒肆裡的胡姬說波斯美女豔麗多姿,像他濮大錘這樣偉岸英挺的男兒,怎麼能不去波斯看看?
“去你的,我們這次可不會去波斯故地!”李括笑罵了一句,沉了沉聲道:“陛下諭旨明確指出這次主要的出使地是休循州、康居都督府一代,最遠也不會過安息州,怎麼可能到波斯去。”
“那多沒勁,我可聽說波斯的美女生的火辣的身材,不讓俺老濮嚐嚐味道,不是太可惜了。”
濮大錘砸了下嘴巴,嚥下一口吐沫,嘆息道。
“我們這次可是去幹正事,別淨想著勾搭美女!”竇青想不到濮大錘到了疏勒,還改不了這個毛病,忙在一旁提點道。這片區域如今都在大食人的實際控制中,他們出使當然也不能打出大唐的旗號。若是都像濮大錘這樣喜好生事,還不把大傢伙都給害了?
“竇大哥說的是,我們這次是去幹正事。河中故地能不能收復,我大唐的邊疆能不能繼續西拓,就看我們這一行了!”李晟點了點頭分析道:“依我看,我們大可以扮作商隊,河中一代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