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11
屋內搖曳著火紅的燭光,橙紅色的暖調子恰好與屋內的陳設相輝映,讓升騰起的水汽更顯迷濛。
:看小說上好的龍涎香順著房梁慢著、浸著,將屋子變成了氤氳朦朧的一方仙境。
李林甫只穿了一條絲綢褻褲,趴在包了棉布的烏木大床上,享受的閉上了雙眼。
想不到慎兒的手法如此出眾,直讓他勞累了一天的筋骨瞬時變得舒爽、利落。推、搓、揉、捏,無一不精,無一不湛,這樣的尤物這麼晚才被自己碰到,簡直太可惜了。
他就這麼合著雙眼,聞著濃郁的薰香,享受著這愜意的時光。
漸漸的他覺的腦袋變得有些昏沉,整個身子軟綿綿的毫無氣力。這香,這香的味道卻似和往日有些不一樣。感覺到身子有些異樣,李林甫便要叫慎兒替自己再推拿番,好去去乏。
“慎兒,再幫老夫搓搓背。拿水池旁木櫃裡的木油和精鹽來,嗯,就用你剛才的氣力。”
還未待他說完,搖曳的燭光只抖動了一瞬便隨之熄滅。屋內瞬時便變得一片漆黑,就如莽荒伊始天地的混沌顏色。木門吱呀一聲被開啟,卻看不到有人進來。屋子裡太黑,他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但憑藉直覺,他判斷出這些人來意非善。
“呃!”“呃!”李林甫本能的張開嘴想呼救,屋外雖然沒有護衛,但卻有著幾個侍女。只要自己撥出聲來,她們便能第一時間叫來府中護衛。
可是他的美夢顯然破滅了,在他喉嚨剛剛抖動時,一隻溫熱的毛巾便塞入了他的口中,生生堵著了嘴。
“嗚!”“嗚!”李林甫不知這些人怎麼尋到的自己,他的行蹤即便在府內也是保密,為何會被人盯上?
除了慎兒,他不曾告訴過任何人。難道是,難道是慎兒背叛了他?想到這,李林甫又驚又氣,想不到自己如斯信任她,到頭來卻被這個婊子所害!
他一怒之下便要起身,卻發現手腳都被綁在了木床上,動彈不得分毫。
“嗚!”“嗚!”麻繩將他的手腕、腳腕勒的生痛,李林甫發出殺豬般的慘呼。只是他口中已被塞入毛巾,外人所能聽到的聲響不過是幾聲微若蚊吟的呻吟罷了。
他們是誰?是誰要害自己?自己的府邸向來戒備森嚴,要想深夜潛入府中無異於痴人說夢。恰巧今天是自己壽辰,照這麼說,他們是自己宴請賓客中的人了?只是自己宴請的賓客人數眾多,一時他想不出有誰跟他有這般大仇。
李林甫就這麼呈大字狀被綁縛在木床上,頭腦中快速思索著應對的對策。這些人能輕而易舉的摸到這跨院並不被府中護衛發現,想必定是與那婊子一夥兒的。他們是要劫財,還是害命?
若是劫財,他自會毫不猶豫的叫人送來贖金,但若是害命
香味愈發濃烈,李林甫的頭更痛了。他猛地搖了搖頭,讓自己重新清醒,細細分析著。
他們如此小心謹慎行事,又對自己的行蹤瞭如指掌,想必不會是圖財,況且有哪個大膽的蟊賊敢到大唐宰相的府邸中圖謀不軌?
想通了其中關節,李林甫的身體就似一隻洩了氣的皮球,瞬時塌在了木床上。難道自己今天就要死了,那個婊子,一切都是那個婊子害的。若是讓自己掙出身來,他一定要把那個婊子剝了皮,抽了筋!可是,他現在卻被人像綁縛生豬似的綁在木床上,如何有機會實現剛剛所想之事?
一想到自己還沒有破了那個婊子的身就被騙的團團轉,李林甫便氣不打一處來。他的胸脯就像一隻鼓滿了氣的羊皮筏子,將身子墊的頂高。
分著腿,撅著腚,此刻的大唐宰輔再無半分威嚴,滑稽可笑的就像一頭待屠的生豬,憤怒卻又無助。
寂靜甚是可怖,尤其是黑夜之中的寂靜。李林甫掙扎了片刻,忽然安靜了下來,細細聽著周圍的動響。
兇手為何此刻還沒有動手?莫非此事還有轉機?
李林甫的頭愈發昏沉,疼痛。這香有問題,絕對有問題!強自咬了一咬舌尖,他才讓自己重又清醒。
黑夜之中,李林甫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與心跳聲,這壓抑的他幾欲崩潰。如果兇手說出一句話,哪怕是咒罵他的汙言穢語,他都不會似現在這般痛苦。偏偏,偏偏這黑夜寂靜的有如死域。
“呼!”突然他的眼前一刺,氤氳的香氣中,閃過一道利芒。李林甫下意識的閉上雙目自保,過了良久想象中的刺痛並沒有發生。李林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卻被眼前的火光擾得一陣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