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12
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
最快更新小說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我們習慣稱其為人生四大樂事。而無疑後兩者在大唐百姓心中的地位尤為重要。一直以來,功名和婚姻就是評判一個人成功與否的標準,不管你承認與否,它便是一如過往的在這世間存在著。
李括不是聖人,自然亦不能免俗。與阿甜的戀情稱不上轟轟烈烈,但細細體味確是透著分外的感動。於二人,能走到今天,實屬不易。
故而當李括把杜景甜杜大小姐親手從花轎中牽出來時,他能感受到那顆心臟的悸動。在一干親朋的鬨鬧聲中,二人走進了正廳。那兒坐著他的孃親和杜老掌櫃,擁著一眾親戚,守著幾多兄弟。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兩個小年輕完成了人生最莊嚴的儀式,從此之後他們便要一起走下去,行下去。
拜完婚禮便要送入洞房了。牽著愛妻的素手,少年步步穩行,進了內室。輕掩上烏木窗門,少年點燃了幾根紅燭。緩步走到床邊,少年緩緩道:“阿甜,我先出去招待酒宴,你先在這等上一會,我應付了他們馬上就回來陪你。”
“嗯。”杜景甜輕點了點頭,便默不作聲。
這小妮子還會害羞!李括苦笑著搖了搖頭,輕步出了屋子。
這新郎官敬酒勸酒的習俗不能免,李括也只得滿上一杯杯酒漿,沿著廳堂敬過去。
“堂舅,括兒今天大婚,感謝您能賞臉出席。外甥這廂敬您一杯!”說完李括便仰脖將美酒灌入口中,沒有絲毫遲疑。輕手抹去嘴邊的酒漬,少年爽朗的露出了笑容。
他這個堂舅叫盧旭倫,在京中做著藥材生意。真說起來,原來臨湖二十三巷那間屋子也是他老人家租給他們母子的。當初自己總覺的這個舅舅過於勢利眼,什麼東西都跟銅錢聯絡到一起。經歷過這麼都事情,少年也釋然了。當初自己家境衰敗,堂舅能在那時幫襯自己一把,也算是仗義了。
人們總以為別人對自己的幫助是理所應當的,殊不知,別人幫你是看得起你,不幫你才是應該的。
盧旭倫聽少年這麼一說,臉頰微紅,燦燦擺了擺手手道:“沒想到幾年沒見,我家括兒就出落成個俊秀小郎君了。恩恩,看看這眉眼跟你阿爺當年一個模樣!”
此話剛說出口,盧旭倫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該死!今天是人家孩子大婚的好日子,自己怎麼嘴賤,提起這茬了?正當盧舅爺想著該如何補救時,少年卻搶過了話頭。
“除了眉眼,我這其餘的五官可是隨的孃親,您老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少年爽朗一笑,一時將尷尬的局面破開。
“那是,那是。我們老盧家的高鼻樑,任誰也偷不走!”盧旭倫忙點了點頭,應呼道。
若是放在往前,他定會上前刮刮少年的鼻樑以示寵愛。可現在,他卻不敢輕易觸碰少年的身體。自己這個外甥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才區區十七歲就做到了一軍兵馬使的高位。即便放眼大唐,這樣的年少英才能有幾人?
金麟豈是池中物?這孩子將來前途無量!
“括兒啊,你可得加把勁多生幾個娃娃。你們老李家就等你開枝散葉呢,到時啊我這個舅舅可是要不請自來,來喝孩子的滿月酒!”
別的事情盧旭倫不敢說,這件事就是說破天去少年也挑不出半分不是。李家就這麼一隻獨苗,不靠他小子開枝散葉還能靠誰?
李括被堂舅羞得滿臉通紅,默默垂下了頭。
“你個老不正經的,就會欺負我家括兒。”李盧氏不知什麼時候從正位走了過來,輕指著盧旭倫笑罵道。
“孃親!”李括可算找到了救星,一個箭步上前就挽住了李盧氏的臂膀。不知為何,即便在外面表現的再剛毅,一旦回到家少年便又變回了那個小孩子,與同齡的少年一樣期待得到孃親的寵愛。
李盧氏寵愛的摸了摸少年的頭道:“別聽你堂舅亂講,這種事兒得慢慢來,急不得。”
“哎呦,我的老妹子,寵孩子也不能這樣不是。延續香火本就是頂兒天的大事,你們老李家又是三代單傳,到了括兒這還是單蹦兒,還不得讓孩子加把勁?”
盧旭倫嘴上卻是並不停歇,各種大道理都被他搬了出來。好似他這個堂舅比李盧氏都關心少年的子嗣香火。
“行,行!我說不過你,成了。”李盧氏知道盧旭倫是個嘴上不饒人的主,也不想與他糾纏,主動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