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領回鶻左右兩翼騎兵的是鉍契合的二兒子巴綽和心腹部將呶羅血色年華全方閱讀。
巴綽和大哥咄骨一向不對付,最近更是為了在父親面前留下好印象,鬧得勢同水火。此次咄骨跟隨鉍契合在中軍衝擊唐軍陣營,所有的功勞自然都是父親鉍契合的。而他則獨領左翼騎兵,迂迴騷擾唐軍側翼,若是指揮得當,很可能直接破了唐軍的陣型!
一想到此,巴綽便覺得胸口湧起一陣暖意。
只要在這場戰鬥中邀得頭功,自己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自然而然可以得到提升,那時咄骨再想倚靠自己的長子身份討得那些族中長老的支援,怕就不這麼理直氣壯了!
憑什麼他早生了幾年,就可以這般倨傲,就可以對自己頤指氣使?
回鶻人從沒有什麼長幼尊卑,一切都是強者為尊!
這是狼的法則,這是長生天定下的法則!
“傳我將領,全力突襲唐軍左翼做鬼也風流最新章節!”在巴綽看來,這場戰鬥的勝負根本不存在懸念。在平原上,以五千騎兵對抗三千唐兵,若是再不能取勝,金山回鶻人也不需要在這片草場混了!唐軍右翼的防禦並不嚴密,只要扯開一個口子,弟兄們就可以撲上去,將這隻肥羊撕得粉碎。
唯一的懸念便是他們會以怎樣的代價吃到羊肉!
“衝啊,弟兄們,砍下唐狗們的腦袋,證明你們是回鶻的勇士,長生天與你們同在!”
一想到唾手可得的勝利,巴綽便不再理會右翼的呶羅,他手中足足有一千勇士。即便是隻憑藉這些人,在他看來也足以斬殺那些兩腳羊!
何況若是等到右翼的呶羅趕上來,自己的軍功勢必被分掉一半。既然可以獨獵黃羊,為什麼還要假借另一個獵人的弓箭?
“嗚--嗚嗚--嗚嗚嗚!”低沉的牛角聲再次響起,回鶻騎兵匯聚成一支利錐,直插唐軍的右翼。他們是回鶻最精銳的勇士,這些羸弱不堪的唐人會在片刻間被他們切成肉片!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他們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唐兵的面龐,甚至能看到他們頭盔上的紋路。
令他們感到奇怪的是,這些唐人的樣子既不像葉護說的那樣扭曲,也不像族中長老說的那樣猙獰,他們也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他們也是黃面板,黑頭髮,只不過他們的面板更加細膩,他們的身材更為高大......
“衝過去,宰掉這些唐狗獻祭給長生天!”巴綽的聲音再次響起,將這些士兵的心思拉了回來。
嗯,他們管這麼多幹什麼,作為回鶻的勇士,他們只需高高的舉起彎刀,劃過一條美麗的弧線,用鮮血澆灌草原。
傳說,流血越多的草場,來年牧草長得越豐美......
回鶻騎兵嘴角挑起,皆是露出了貪婪的笑容,這份笑容與即將捕捉到獵物的狼群相似,世界上還有什麼比玩弄獵物於鼓掌中,再看著它驚懼而死來的快樂呢?
草原的勇士從不用擔心刀刃生鏽,因為它時時刻刻皆在飲血......
二十步,唐人距離他們只有二十步了!
突然傳來一連串撕裂心肺的馬嘶聲,行在前列的騎兵稀里嘩啦跌倒一片,馬腿因為急劇的收縮碰撞而折斷。騎手們可以清晰聽到骨頭斷裂清脆的聲響,只是他們卻沒有工夫去思考這些,因為在這一瞬他們便被強大的慣性甩了出去,重重跌倒在土路上。
後排跟上的騎兵來不及勒住馬韁,亦是直挺挺的撞了上去,進攻的錐頭瞬時被磨了平,鋒利的馬刀一時出了豁!
絆馬索,唐人竟然使用絆馬索!
“下賤的雜碎!竟會使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巴綽近乎瘋狂,利錐衝鋒陣型最怕的就是絆馬索,唐人顯然早有準備,引得他們上鉤。那些戰馬皆是腿骨折裂,跌下馬背的勇士也一時失去了戰鬥力,這一下自己至少損失了一百騎兵。
只是他們的噩夢顯然還沒有結束。只聽得一聲號角響起,唐軍右翼射出如蝗羽箭,混亂的回鶻騎兵擠作一團,不時有騎兵身中數箭,跌落馬背。
“有埋伏,有埋伏!”一名巴綽的親兵高聲疾呼著,端起了皮甲護在自家統帥面門前,恰好擋住了飛射而來的三隻流矢。
“閃開,閃開,不要停下來,踏過去,把他們砍翻!”巴綽的胸口上下不住的起伏著,活像一隻鼓滿了氣的羊皮筏子。
“別停下來,別停下來!”親兵高聲重複著主將的話,騎兵衝擊,最重要的便是速度。沒有了速度,在列好的敵軍陣型面前他們將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