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她都不會發表一絲一毫的評價。
後宮不得干政,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的家訓。
“還不是唐軍進軍河中的事情鬧的!”阿悉蘭達也不打算跟妻子隱瞞什麼,嘆了一聲道:“大唐皇帝遣特使來拔汗那,勸說我重新投唐,以作安西大軍的內應。”
在他看來,這樁買賣最大的障礙便是唐人沒有足夠的誠意。光憑藉天可汗一句話,就讓他阿悉蘭達把老本全部投到賭桌上,他阿悉蘭達做不到!
義和公主如何看不出阿悉蘭達的心思,掩著嘴笑出了聲:“陛下可是擔心大唐不會給予拔汗那足夠的重視和支援?”別看自己的丈夫在朝臣、貴族面前表現的胸襟闊廣,其實啊心思比針鼻兒還小。有時她真的覺得夫君更適合做一個裁縫店的掌櫃而不是一個番邦的君王。
“其實,光從這份手書,就可以看出大唐皇帝對您的重視。”義和公主將信箋展開,指著龍飛鳳舞的字跡說道:“若真說來,我很少見大唐皇帝親自書寫詔書。即便是很緊要的文書,也多是由中書舍人代為起草。大唐皇帝親自書寫詔書,不已經彰顯了對陛下您的重視了嗎?”
到底是結髮夫妻,只一番話,義和公主便解開了阿悉蘭達胸口的結子。
“再者說來,如若大唐皇帝無意重奪回河中故地,為何費此周章派遣密史來拔汗那與您商談合作之事?據臣妾所知,安西四鎮雖然兵力不多,城池卻甚為堅固。即便大食人傾巢而出,怕也拿不下安西四鎮?大唐皇帝完全沒有必要為了安穩河中諸胡的情緒,親自送來一份手書。”
她這話倒是不假。大唐皇帝極為好大喜功,對待不肯服從自己的番邦,便派出大軍圍剿,打到他臣服為止。不論是突厥、吐蕃還是大食皆是如此。這麼一個好大喜功的人,如若不是想借力拔汗那,奪取河中故地,怎麼會放低姿態親自書寫手書?
“更何況,投向大唐對陛下更為有利啊。倒不是因妾身是唐人,自從嫁予陛下的那刻起,妾身就是陛下的人了。”對於唐朝的女子,講究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義和公主既然嫁到了拔汗那,即便再掛念大唐,也要更多的為拔汗那,為自己的夫君著想。
義和公主嘆了一聲,分析道:“正所謂後孃養的孩子沒人疼。雖然您現在對大食人很是恭敬,但畢竟不如石國、康國那些直接投到大食人懷抱中的國家來的討喜啊。相反,陛下您最初與大唐交好,若是能夠幫助安西唐軍重掌河中,拔汗那要成為河中諸胡的領頭羊不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了嗎?最親不過母子,誰家孃親,不愛倚仗自家孩子?”
阿悉蘭達沒想到妻子會將複雜的朝政之事比作如此家長裡短,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但這個機會稍縱即逝,如若無人響應,恐怕大唐皇帝也不敢孤軍深入。畢竟安西四鎮兵力空虛,若被大食人趁機侵入,就得不償失了。所以,陛下,當斷則斷啊!”
義和公主分析的頭頭是道,句句在理,皆是站在自己的立場琢磨思考的,由不得阿悉蘭達不動心。
只是,要最終下這個決定卻不容易。
且不說大食人已經在拔汗那駐軍,對自己的軍隊起了一定的轄制作用。單是那個傳教士納賽爾,就是個麻煩貨!如若不能避開天方教的耳目,別說與大唐密盟,就是一番密談都有可能鬧得拔汗那城雞犬不寧!
“陛下可以先答應那特使以安大唐皇帝之心,至於這排兵響應的事兒嘛倒不著急,妾身估計以安西唐軍目前的態勢,一時半會還打不過來,有足夠的時間留給陛下佈置!”
義和公主在信箋上圈了一圈,沉聲分析道:“大唐皇帝或者說安西唐軍不過要您的一個姿態,一個他們可以進軍河中的理由。即便是天可汗,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欺負番邦啊!”
她這最後一句話點醒了阿悉蘭達。
是啊!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自古兩國交戰不都需要一個合適的藉口嗎?原來,大唐皇帝所需的便是由自己挑起一個爭端?
...................................................................................
ps:帝王之心實在是很複雜,流雲覺得李隆基還是需要一個名正言順進軍河中的理由的。撒潑打滾求訂閱!<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