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德子被抓到京兆尹衙門了,怎麼辦啊?”陳小六身旁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急聲道,看的出他平常和馮德恩關係不錯。
“要不我們去找他堂兄,聽說他堂兄在工部屯田司做事呢。”
“切,就他堂兄那官職,連綠袍(注1)都穿不了,說話能有什麼分量?”
“那,那怎麼辦,總不能看著德子在牢裡受苦。”
眾人都是少年心xing,遇到大事難免失了方寸。你一言,我一語一時場面有些紛亂。
“眾位請聽我一言。”李括將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噤聲。見眾人都不再言語,李括接道:“德子這事事出突然,我們卻不能亂了方寸。我看我們不如雙管齊下,景田和六子去向杜伯父借錢,我和延基去拜訪張侍郎,若是得了他老人家一張手書,德子出獄便不再是奢望。”
一時眾人都將目光投於張延基身上,這俊俏公子哥端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劍眉星目,面如冠玉,配上一襲白se織錦雲紋深衣更是襯得身姿高挑,氣度不俗。是啊,大夥怎麼早沒想到呢。若論自家阿爺官職高低,在坐眾少年有哪個能比過張延基。只是這廝一向自視清高只與小七哥關係好,與眾人只能算是泛泛之交。被晾的久了,眾人也漸漸失了興致,只勉強做到見面打個照應。
被眾人看得有些發虛,張延基拱了拱手道:“此事倒是不難,想我阿爺雖不及李相權傾朝野,門生遍地,但要寫份手書保舉一個晚輩面子怕還是有的。某稍後就與括兒哥一道回府向阿爺稟明此時,相信京兆尹大人念著當年同科進士之誼也會多少給阿爺這個面子。”
眾人見他張口閉口自誇自家阿爺關係背景,心中難免厭惡,對他殘存的一絲好感也喪失殆盡。見眾人望向張延基的目光或鄙夷,或嫉妒,李括自是不能坐視不理。
輕咳一聲,擺手道:“此事若成,延基當記一大功。不若我們現在便開始準備,畢竟我們早一分營救,德子便能少受一份苦。”
聞聽此言,其餘少年難免覺得自己沒什麼可做的,多少有些失望。但既然小七哥都這麼吩咐了,自己就斷沒有拂他面子的道理。
見眾人似已明白了自己的苦心,李括心頭稍定。但見大家一片好心,倒也不好太辜負眾兄弟一番心意。
嘴角輕揚,李括朗聲道:“你們卻也別閒著,動用自家人手的力量多去和德子平素交往的人聊聊。不求他們能作證,只希望得到幾條有用的資訊。此事效果雖不如前幾件直接,但貴在面廣細暇,還請各位多多用心,李某在此拜謝了。”
三兩條囑咐便將眾人的工作分配完畢,令大夥對李括的能力佩服不已。郝記綢緞店的郝亦昊,郝亦轍二兄弟率先表態道:“我們這就回鋪子將這事吩咐給店裡夥計,我們鋪子夥計多,估摸沒多久就能尋幾條有用的訊息。”
蘇記米鋪的大公子蘇靖鴻亦是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保證到:“小七哥你就看好,依我蘇家米鋪的人脈,大到酒樓飯莊,小到茶館攤販,但凡用米的,我都能探聽一二。”
其他少年也表示會竭盡自己鋪子的人脈探聽德子的訊息,一時間群情激昂,躍躍玉試。
見眾人如此配合賣力,李括連忙拱手道:“麻煩大夥了,只是千萬要低調行事,切不可誤了自家營生,不然李某就羞愧難當了。”
眾人連忙推說不會不會,還請括哥放心。
正自一片榮樂和美間,卻聽得屋外一男子高聲喝道:“這是什麼道理,自古酒樓迎八方來客,宴四海之賓。何有拒賓客於門外的道理,高某人倒要看看是誰包下了這攬月樓,喝起獨酒置天下友人於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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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綠袍。唐朝官服顏se有定製,綠袍乃是六品以下文官所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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