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留下的空白。我不能後退,雷大哥就在我身後,我不能退!
弩箭越來越密,越來越疾。木板漸漸發出如腿骨斷裂般的撕鳴聲,張府的護院張十三被弩箭she穿了防護的面板卻沒有及時避開,一支黑簇弩箭生生she入了他的眼窩。在這一刻,他彷彿看到剛出生的兒子在向他招手,可只一瞬,嬰兒嘴角的笑容就變得扭曲,嘴唇被鮮血染得通紅,隨之而來的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啊!”漢子悲呼一聲,捂住傷眼仰面倒地,隨後便被緊隨而至的弩箭she成了篩子,結束了痛苦。
另一個護院張華看到she向張延基小腹的一支黑簇箭,奮不顧身的衝到了自家少爺身前,用身體擋住了那隻奪命之箭。
“噗。”漢子捂住胸口應聲倒地,鮮血如泉水般從他的前胸湧了出來,染透了衣襟。漢子不甘的單手指了指天,停止了掙扎。
“華子,十三!”張延基扔掉了護具,跑到兩名已死的護院身側,大聲呼號著。
弩箭越來越稀,攻勢越來越緩。少年們本能的鬆開護在身前的木板,一窺戰鬥的形勢。
弩箭手已經後撤,二十多名蒙面的刀客卻是藉著餘威衝了上來。清一se的墨黑夜行衣,清一se的突厥彎刀,清一se的漠然眼神。
李括只覺胸口一陣火熱,持刀便迎了上去。他從沒有拿過刀,從沒有殺過人,他還是個年僅十六的孩子。但這一刻這些都不重要了。他必須拿起刀,必須殺人,他必須像個男人一樣去戰鬥。
“不要和他們硬抗,彎刀防禦面積小,儘量攻擊對方的下盤。”南霽雲微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在這一刻卻穿透了嘈雜兵器的碰撞聲響,般若梵音......
一名黑衣刀客看到一箇中原娃娃傻頭傻腦的衝過來,大笑一聲,兜頭便砍。這招在馬戰中自己不知道使用過多少次,只需在那些“綿羊”身上劃開一個大大的口子便可以去尋找下一個獵物。先前受傷的“綿羊”絕無生還的可能,終會因為流血過多而亡。可這隻“傻羊”似乎真的傻到了家,居然不去擋這致命的一擊,而是奮力揮刀砍向自己的雙腿!如若自己揮刀砍下去,“傻羊”固然會斃命,但自己也會身受重傷甚至殘廢......咬了咬牙,黑衣刀客還是收了刀鋒去救勢下身。只是彎刀勝在鋒利,橫劈和斜砍都遠勝橫刀,但防禦面積實在太小,這一臨時收勢雖然保住了雙腿,但亦被橫刀在手上劃開了一道大口子。黑衣刀客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上流出的鮮血,恥辱般的衝將過來,誓要將眼前的這頭綿羊撕得粉碎。
“砍他拿刀的手,不要停,你的刀比他長,他沒機會砍到你!”南霽雲的聲音繼續在少年耳邊響起,似是被鮮血激發出了血xing,李括越砍越猛,最後竟變成一陣亂劈亂砍,雜亂無章,毫無套路!
殺,殺,殺!擋我人都要殺,不殺了他們我就要死。少年腦中已完全空白,南霽雲的聲音已漸漸微弱。少年的胸腔急劇起伏,每一次揮刀都逼得黑衣刀客後退一步。
兵器交手,寸短寸險。雖然黑衣刀客力量遠大於李括,但此時不是馬戰,他無法藉助戰馬速度的優勢揮展開彎刀。那個該死的漢人娃子又一通毫無套路的亂砍,完全是仗著自己兵器長無恥的搶佔先手!心中雖然憋屈,黑衣刀客卻不敢絲毫掉以輕心。這個漢人娃子雖然刀法毫無套路,但卻毫不惜力,刀刀帶著一股凌厲的殺氣。只要自己拖住他的攻勢,等到他耗盡力氣便能輕鬆的閃躲開橫刀的攻擊範圍,繞到身後割斷他的喉嚨!黑衣人正自想著,卻見那漢人娃子揮刀便向自己胸口砍來。現學現賣,黑衣刀客不屑的輕哼一聲,照著李括之前的應對措施揮著彎刀砍下少年的下盤。只是,李括的橫刀卻沒有任何回救的意思,如惡鬼般撲向了自己的獵物。
“啊!”黑衣刀客發出一聲慘叫,他清楚的看到橫刀刀鋒砍入了自己右肩的肩胛骨,骨頭和刀鋒相碰發出聳人的“吱吱”聲。那“綿羊”順著刀鋒狠狠一拉,便劃破了自己的胸腔,劃開了自己的小腹。腸子順著傷口流了出來,灑落一地。黑衣刀客不甘的朝李括的下身望去,他希望看到獵物雙腿皆斷,倒地哀嚎。但任憑他睜大雙眼,卻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彎刀在獵物的大腿上僅劃開了一道口子,那隻“綿羊”仍然穩穩的站在自己面前!
為什麼?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力量為什麼他只受了輕傷?
“因為彎刀殺人勝在創口大,橫刀卻可以一刀致人死地。我給你雙腿去砍,因為腿部不是要害,你拿彎刀也砍不斷,一時半會我不會流血而亡。”李括嘴角泛起一抹微笑,繼續道:“可是你卻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