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括緊緊握住馮德恩的雙手,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括哥帶你回家,有什麼事回家再說。”說完招呼獄卒開啟了牢門,與張延基一道半摻半扶的將馮德恩帶出了京兆府天牢。
因有王銲的吩咐在先,三人這一道並未受到什麼阻攔。顧及到馮德恩的感受,李括與張延基便行至車馬行租了一架輕便馬車給馮德恩代步。三人一齊徑直向城南行去,不多久便來到了通濟坊客隆茶館前。
陳小六,杜景甜等人早已在茶館前翹首以盼。看到李括一行人下了馬車,杜景甜率先迎了上來:“小七哥,你總算回來了,大家都為你擔心呢。德子也回來啦,你這回可把人急死了!”
馮德恩往李括身後縮了縮,喃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李括輕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和聲道:“德子,沒事的。景甜妹妹也是關心你,你不知道你入獄這些天大家都急壞了。這下好了,你平安回來我們便能像以前一樣快快樂樂過ri子了。”
張延基適時的站出來笑道:“大夥別都在這幹杵著,德子這次平安歸來一定要好好去去身上的晦氣。靖鴻,亦昊你倆趕緊端個火盆出來。德子這次二回門一定要來個晦氣全除!”
“哎,我們這就去。”二人這才輕拍了拍額頭,轉身跑進了茶館。沒過一會,二人便端了個火盆風風火火的衝了出來。
“哎,把這火盆放到大門正中。”杜景甜雙手叉腰左指右點:“我說陳小六,你就不能麻利點,沒吃飽飯啊。”
“噗。”張延基忍不住笑出了聲:“括兒哥,景田妹子還是這般姿態啊,確是有趣,確是有趣。”
“她啊,就是這個瘋癲樣,估計這輩子是改不了了。你啊,就多擔待著點。”李括無奈的聳了聳肩,苦笑道。
“哪會呢,小弟怎麼會嫌棄嫂夫人呢,只要大哥不說什麼,我們只會給你們小兩口祝福!”張延基歪了歪頭,不依不饒道。
聞聽過來的杜景田徑直走到張延基身前給了他一個摟脖,喝道:“你小子在背後說本姑娘什麼壞話呢,是不是那個臭小七教你說的?”
“哎,哎我的姑nainai,你輕點。不是小七哥教的,真的,是我自己瞎說的。哎,別勒了,再勒死人了。”
杜景田一把推開張延基,害的他摔了一個趔趄。
“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先迎德子進屋再說,在這裡站著算個什麼事。”張延基吃了苦頭不敢再招惹這個小魔頭,連忙拱手乞降。
“哼,這還差不多。”杜景田自得的環抱雙臂,笑道。
李括扶將著馮德恩,走到了火盆前。猶豫的看了看李括,馮德恩終是顫悠悠的邁著雙腿,跨過了火盆。
“好!一跨去黴頭!”
“德子威武!”
“德子純爺們!”
“跨火盆,從此好運來相伴!”
“跨一跨,運氣旺!”
少年們叫好聲此起彼伏,不一而足,一時間其樂融融,好不快活。
今ri客隆茶館自是歇業,往ri人滿為患的茶館此時空無一人。十幾張方桌擦得乾乾淨淨,一行木質菜牌環繞著掛在牆側。杜老掌櫃兀自站在櫃檯後,罵罵咧咧道:“什麼人都往回領,也不怕沾了晦氣!”
“阿爺!您說什麼呢,德子回來是喜事,您看看您老人家,簡直為老不尊!”杜景甜嘟著嘴替好友抱不平,惹得一眾少年哈哈大笑。
“笑,就知道傻笑。我不跟你們瞎扯了。我惹不起你們,還躲不起嗎?哼!”杜老掌櫃整了整衣襟,拂袖呼嘯著進了後院。
“我阿爺就是這個xing子,德子你別介意。”杜景甜連忙安慰著馮德恩,生怕他因此起了嫌隙。
“沒,沒事。杜老掌櫃也是為你們好。”馮德恩低聲道,手又往身後縮了縮。
“景甜,你去幫德子燒壺熱水,一會讓他好好去去乏,再換身新衣服!”李括不忍見好友這幅模樣,笑著對杜景甜道。
“懶死你,哼!”杜景甜輕自抱怨一聲便向內堂走去。
眾少年一番寒暄後,馮德恩便去後院沐浴了。李括僅留下了張延基和陳小六,其餘的少年一番感謝後便讓他們回家休息了。
待前街落得清靜,李括引著三人圍坐在一張靠牆的方桌上卻都不說話,一時氣氛有些壓抑。
“括兒哥,我覺得德子這次出來xing情有些大變。”張延基似乎猜出了李括留下自己的緣由,試探著問道。
“嗯。”悶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