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了。
萬福山萬棗花又回來,只是冷漠站著,也不看萬姥爺萬姥姥,倒是打量了幾個孩子一眼。
萬氏心裡更嘆氣,二哥是個老實的,她出嫁時萬棗花還是個嬰兒,但萬福山有二歲多,性子隨了二哥,呃,便是隨二嫂也是一樣老實本分的。
一家老實人對爹孃這麼生份,不知這裡頭又出了什麼事兒。
想想,萬氏點頭道:“二哥,我先伺候爹孃,過會兒去找你和二嫂說話。”
明顯,萬氏跟萬二舅比萬大舅說的來話。
萬二舅點點頭,就帶著妻兒走了,從頭到尾也沒跟老爹老孃說句話。
同樣目送一家人進了家,萬姥姥拍著大腿:“作孽,作孽喲。”
萬氏問她:“這些年到底出了啥事?娘,我怎麼瞅著二哥家的院子那麼小?你們怎麼分的家?怎麼就把自己分出來了?”
她在上頭看得分明,家裡原來那宅子開闊。山裡蓋房子也沒人管大小,因為地不平整。你想蓋大房,好呀,只要你收拾出那麼大的地就好。到處是石頭,倒是不缺材料,可這腳下也是石頭,哪個耐性鑿平半畝地出來?因此家裡院子一級高過一級。
簡單來說,山裡建屋,太累。
萬二舅家進的那院子看著便沒多大,才三間的石頭屋,院子只二級,才是萬大舅那邊的一半的一半。
萬姥姥遮著臉:“別問了,你們回吧。”
萬氏氣道:“娘,你這是要臉呢?你不說我自己去村裡打聽。估計咱家的臉早丟沒了,不怕新春裡再被人笑一回。”(未完待續。)
第九十四章 舊恨
萬姥姥養住的倆兒子,雖是親兄弟,性子卻不一樣。萬大舅腦子活性子獨,因是老大,被爹孃看重,從小霸道說一不準別人說二,還喜歡動拳頭,爹孃還覺得這樣好,長子嘛,一直縱著。結果縱歪了,只會算計人,使喚人,欺負人,成家後更是變本加厲。一直將萬二舅和萬氏壓得死死的。
萬二舅被欺壓著長大,稍一反抗就被萬大舅拳腳教訓,告狀又被爹孃教訓,長久以來,便長成老實木訥沉默寡言的性子。
萬氏在重男輕女的家庭裡,待遇比萬二舅還要再差些,畢竟她不能延續香火,老爹老孃並不是很在意。
萬大舅站在關係鏈的最頂端,萬氏就是最底層,倒數第二是萬二舅。
因此,萬氏跟萬二舅同病相憐,關係倒是不錯。
萬氏出嫁時,只兩身新衣裳,其中一身還是嫁衣,一個櫃子一個臉盆架子,還都是便宜木頭的,真是少的不能再少,便宜的不能再便宜。
當年,萬姥姥總算心疼了女兒一回,原本準備的沒這麼少。但萬大舅兩口子跳了出來,正經承繼香火的他家倆小子都吃不上好的了,一個潑出去的閨女以後沒得用的外人,給這些東西幹嘛?硬是把嫁妝減的如此寒酸。
萬姥爺本想進山砍棵好木頭,打個好櫃子,也體面。被萬大舅說了頓,有那個功夫,不如去放羊。因此,那唯一能充充門面的陪嫁櫃子只得用了一般的經不起年月的木頭,還做的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就是一個上開門的箱子,裡頭連個隔板分層都沒有。
萬氏原本就跟萬大舅不對頭,自己的婚姻大事被他一頓攪合,那不對頭就上升成了恨。
萬二舅想幫妹子也沒法兒,他說話沒人聽啊。臨上轎,二舅母把自己一根銅簪子偷偷塞到她袖子裡。
不偷偷不行,大舅母眼毒,狠盯了萬氏好幾天,生怕她上趟茅房都能藏了孃家的東西帶去婆家。
萬氏嫁過去,李氏還沒後來那般不客氣,那段時光竟成了她生來第一次輕鬆能吃飽飯的時候,直到,花雷降生。
五里村,比山溝子好出不知多少。萬氏在村裡人眼裡那是高嫁,頭胎得男,萬家聽了都高興,覺得萬氏在花家站住腳了,揚眉吐氣了,自己這個親家得被高看一眼了。
一家人全去賀喜,曹氏出了餿主意,人家啥也不缺,定看不上山裡的仨瓜倆棗,別帶禮了。
空手去花家被李氏見面譏諷了幾句,萬大舅倒是沒生氣。
萬姥姥和二舅母進去看孩子,大舅母和男人們就在上房跟親家拉家常。
後來,就打起來了。
萬氏都懵了,她不能出產房,還沒見著父兄呢,怎麼鬧成這樣?
李氏的叫罵聲讓她清楚了一切。萬大舅這個遭瘟的,仗著妹子生了男娃,恬不知恥跟花家借錢起大屋子。
說的好聽,是借,但誰心裡都明白,有借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