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嫂,你們看我家的雞,新抱了幾十只,現在總的有小二百了。”
馮氏吃驚:“咋這些?你咋照看的來?”
萬氏笑:“伺候的人少了,我可不就得了空。孩子們都懂事,不用我管,能種的地也不多,不用我下地。我可不就專門伺候這雞了嗎?還有兔子,一窩連一窩的,都放不下了,等你們回時,都帶著走。”
“這可不行,這都是錢呢。小心姑爺不樂意你。”
萬氏更是得意:“他敢,現在我養家呢,他聽我的。”
萬二舅瞪她,馮氏便笑。
“那是你男人,男人是天,啥時候都得敬著。”
“二哥,我就一說。來,你們看這兔屋,真放不下了。二嫂,你帶著回去自己養著唄。能吃肉能賣錢的。我家也是山上抓的野兔子養起來的,沒費錢。”
“這吃喝伺候的不要錢了?剛過起來的日子不能這般大手大腳。”
萬氏笑個不停:“就說好了,讓他爹給你們抓幾對。”
萬二舅看真的是太多,便點頭應下。
萬氏猶豫著開口:“二哥,二嫂,我知道這事做的不好看,可真不能讓爹孃住多些日子?他爹忙著開荒,孩子們上學堂,就我一個人忙不來,爹孃住著能幫我看看家也好。”
都是實誠的人,萬氏要是說接爹孃來享福,便是打萬二舅的臉,嫌人家兒子照顧不好?可要是說讓爹孃來幫忙照應,便是看得起人家,是榮光。
不一樣的人,一樣的話說出來便是截然不同的效果。
萬二舅皺眉不說話。
馮氏嘆了聲:“知道你是接爹孃來享福。可住幾天月把還好,時日一長,別人嘴裡話難聽,也不是一點兒沒影響的。別的不說,我家福山棗花還沒說親,你家雷子也到時候了。這名聲壞了,沒得牽連小輩。”
人言可畏,他們自己不怕,卻總得為下一輩考慮。
萬氏長嘆,不再提這事。
因路太遠,萬二舅一家又是走著來的,到花家時已經日在正中,便要在花家住一宿。
萬氏張羅午餐,殺雞宰兔的,被萬二舅攔了,說晚上再吃。用過簡單的午飯,在院子裡走了走,扛起鋤頭就要下地。馮氏也扛了一把跟在後頭,還拉著兒女要一起。
花長念慌得不行,哪能讓二舅哥幹活的?攔著萬二舅恨不得抱起他來。
萬氏感動又埋怨:“哥,你來一回,還下地,這是打我臉哪。”
萬二舅喝她:“你天天在家裡待著,都是姑爺下地養著家呢,我這個做哥哥的替你做些,不然姑爺一個人哪忙的來?”
還給萬氏使眼色。
這是怕花長念嫌棄了萬氏?
萬氏感動的抹眼睛,不是都說了嗎,現在是她養著家吶。
花雷幾個看著覺得倆舅舅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最後,只萬二舅去了田裡,非得幫著開荒。萬姥爺也跟了去,老人家閒不住。
馮氏和萬氏守著萬姥姥家常。
花雷跟曾先生告了假,和花冰帶著萬福山出門玩去。
萬棗花被拉進了花雲花雨的屋子。
萬棗花不愛說話,花雲淡漠的性子反而覺得這樣好,至少不吵她。
花雨卻喜歡嘰嘰喳喳,可是她說十句這個表姐也回不了一句,就那樣拘謹的坐在炕上微低著頭,恩恩恩的,問的急了,她就抬頭羞澀一笑,再低下頭。
不由氣餒,花雨看向花雲,哪怕村裡瞧她最不順眼的女娃她也沒覺得應付的這麼辛苦。這表姐可是比花雲還大三四歲,不該她哄著她倆嗎?
花雲好笑,略一沉吟:“表姐,你看雨兒的頭髮好不好看?”
萬棗花飛快睃了一眼,羨慕道:“真好看。”
“那我給表姐也編一個。”
先是一怔,萬棗花又搖頭:“我都十五了呢,這頭髮…不能梳了。”
十五可是大姑娘了,哪能一頭小辮子?顯得不端莊。花雨長了一歲也才九歲,正是可愛的年紀。
花雨飛快的道:“梳辮子,梳辮子,我姐會的可多了。我去拿鏡子。”跳下炕往萬氏屋裡跑去。
有點兒事做,總比沒有話說好的多。
人家說沒話說只能大眼瞪小眼,她連表姐的眼都瞪不著。
“哎,哎,”萬棗花喊人都不敢大聲,小心看眼花雲又低了頭。
花雲有些頭疼,幸好自己是進了“花雲”的身體,要是掉到萬二舅家…可算